“还不算太笨。”他尾音上挑,听起来有些不怀好意。
兰草的香气离她更近,脖子上触碰到一股凉意,她脖子上的衣领倏然被拉了下来。
这种行为很难不让人多想,一股山风吹过,谢知意瞬间起了鸡皮疙瘩,脑子一空,慌得口齿都模糊起来,“兰星回,你你你!我以为你至少是个正人君子!”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嗤笑。
“不要想太多。”兰星回看出了她的恐慌,嘴角扬了扬,语气不屑,“我能对你有什么企图吗?你这几分姿色,还没我好看。”
想到他那张脸,谢知意无言以对。
话虽这么说,他的声音却越来越近,近到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呼吸,近在耳侧。
她神经又紧绷了起来,努力地往后缩着,一副“不将自己与树干融为一体不罢休”的模样。
兰星回目光幽深地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脖子,指腹在那块吻痕上摩挲了几下,毫不犹豫地咬下去......
“别乱摸......”
她有些羞恼的话还未说完,脖子上便传来温软的触感直击她的灵魂,身上的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尖锐的痛感从那处蔓延开来......
她咬着牙关发出一声痛哼。
那凶狠又带着丝丝暧昧的触感许久才抽离,微风之下,凉意倒是冲淡了几分疼痛。
她本就怕疼,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沁出了细细的冷汗。
身后的树干微颤,兰星回单手撑着她头顶的树干,嗓音中带着愉悦,“嗯?有那么疼吗谢小狗?比起你咬我的力度,这点力度算什么?”
“兰星回,你怎么咬脖子!”她颇为恼火,脸颊都染成了绯红色。
脖子这玩意儿能给异性随便咬吗?
更何况,上面还有陆灼昨晚留下的痕迹,就这么被人看到她脸皮再厚也会臊啊。
兰星回欣赏着她的表情,眉目舒展到了极致。
他直起身子,和她拉开距离,舔了舔唇边的血迹,闷笑了一声,“你只说了让我咬回来,没说只能咬手啊。”
语毕,他手指微动,蓝光微亮,谢知意身上的绳索被齐齐切断,落在她的脚边。
身上的束缚感消失,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扯开蒙着眼睛的黑布,整个世界都亮堂了起来。
兰星回对上她的眼,仿佛看到了山间阳光下的小潭,清澈见底,还荡着浅浅的金。
只是这“潭水”,现下波涛汹涌,盛满了对他的怒气和不满。
兰星回桃花眼眨了眨,如画的容颜带着无辜的神色,“生气了?我可是救了你。”
他看上去坦荡至极,不含半分暧昧,反倒让准备兴师问罪的谢知意有些犹豫了。
难不成是她想多了,这人只是脑回路清奇报复她,并不是趁机占她便宜?
“你......”
她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脸上带着薄怒,好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气愤地甩过头不想说话。
兰星回翘了翘唇角,好整以暇地往后一靠,精准地靠在身后的树上。
蓦地,他眯起眼睛,偏头看向废厂的方向,极快地说了句:“谢小狗,捂耳。”
谢知意本就在生闷气,乍一听还以为他在说“谢小狗吾儿”,一下就炸毛了,扭头瞪他。
“轰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在这片山涧。
霎时间,谢知意只感觉脚下震动了片刻,巨大的声潮冲击着她的耳朵,耳中嗡鸣阵阵。
她的表情凝滞了片刻,不可置信地看向爆炸的方向,“废厂炸了吗?”
“让你捂耳朵啊。”兰星回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笑着看她。
“......”谢知意懒得和他计较,迟疑了片刻,问道:“你早点带我走的话,那群人发现我不见了,这个计划是不是就泡汤了,他们也不会引爆炸弹。”
兰星回点点头,“是吧。”
“那你为什么非要让他们以为计划可以顺利实施了才带我走,这样......慕容夫妇不白死了吗?”她皱着眉说道。
说完又觉得不妥,又斟酌了下语气,加了句话:“我并不是责怪你,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我只是好奇你这么做的原因。”
虽说慕容秋确实得罪过她,但慕容夫妇倒是没对她做过什么,好歹......也是两条人命不是吗?
她自小在法治社会长大,尊重生命敬畏自然已经被刻进了骨子里。
“需要原因吗?”兰星回淡淡地说道,“死不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堆数据。”
他面上毫无波澜,仿佛这些人对他来说如蝼蚁一般渺小,根本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兰星回活得太久,地位又高,人命于他而言,低如草芥。
谢知意心中发寒,要不是她对穿书局还有用,他怕是也不会插手救她。
与他多说无益,她叹了口气,“今天谢谢你了,就此别过吧。”
说完她毫不留念地转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
“你去哪儿?”兰星回愣了一下,大步跟了上来,“这里下山起码两个小时,附近还没车,你要怎么回去?”
“不知道,随便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