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那一脚刚好踩到了刀疤男的伤口上,他疼得直冒冷汗,却硬是哼都不敢哼,生怕这“恶鬼”一生气,动动手指就将他一下嘎了。
视频被里传来女孩子的声音,这声音刀疤男也有些熟悉。
哦,他想起来了,是他之前跟踪过的那个女孩。
当他听到陆灼居然恬不知耻地撒谎时,他也不敢吭声,毕竟他现在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那“恶鬼”摇身一变,化身为人,温声细语地和女孩说这话。
这画面,别提多诡异了。
他想,要是那女孩离得近一点,一定能闻到这“恶鬼”身上浓烈的血腥味。
挂断视频后,陆灼凉凉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手里把玩着匕首,若有所思。
他想,一定是在想怎么折磨他吧。
他咽了咽口水,陆灼只是稍稍一动,他便浑身一颤,痛苦地闭上眼睛。
刀疤男本以为接下来自己面对是惨无人道的虐杀,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耳旁一阵风刮过,“锵”一声,有冰凉的东西贴着他的脸颊插到了地上,他无声地长大嘴巴,抖如糠筛。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到来,他装着胆子侧目,看到脸颊旁那把属于他的匕首一半刀身都深深地陷进地面。
但凡再偏一寸,他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
剩下半截亮晃晃的刀身,倒映着他因害怕而显得呆滞的双眼。
陆灼思索片刻,有些烦躁地轻嗤一声,发泄式地用力地踹了刀疤男一脚,阴鸷的眸光中带着寒意。
他厌恶地别过头,薄唇里吐出一个字:
“滚。”
这个字宛如赦令,一瞬间刀疤男就感觉那种被操控的感觉消失,他可以活动四肢了。
刀疤男不敢多留,挣扎着起身便准备逃命。
“站住。”
陆灼冰冷的两个字,威慑力极强,使得刀疤男身影一顿,立马停下脚步,可怜兮兮地回头看向他。
他倚在身后的树干上,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眸子如同寒潭,深不见底。
“告诉你的雇主,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是......”刀疤男点头哈腰地答应,舔了舔由于失血过多有些苍白的唇,又试探地问道:“我...我可以走了吗......”
陆灼皱着眉,不耐烦地甩了甩手,示意他“快滚”。
那一瘸一拐的身影此刻跑得比兔子还快。
刀疤男哪里知道,陆灼原本没打算放过所有胆敢去伤害谢知意的人。
在谢知意的面前,他曾表现出来的负面情绪,不过是他的冰山一角,他心甘情愿将自己变成她喜欢的模样。
实际上的他冷血、暴戾,掌握了这股神秘力量后,他隐隐感觉,只要他愿意,整个世界都将匍匐在他脚下。
只是心中那种嗜杀的情绪,随着他对这股力量的掌握程度越加熟练,而持续高涨。
唯有在谢知意身边,才得以控制。
今日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谢知意打来的视频像是及时雨,将他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清醒后,他一阵后怕。
这样的他,她一定会厌恶或者害怕吧。
她若是见到这个的场景,会惊恐地后退躲避他吗?会害怕得流眼泪吧?
只是想想她的反应,他已经开始烦躁和懊恼。
如果他是那嗜血的魔刀,她便是唯一的鞘。
皎月高悬,北风乍起。
陆灼阖下眉眼,拇指轻缓而小心地抚摸着屏保上少女灿烂的笑脸。
思念悄无声息。
片刻后,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第二天一大早,谢知意一边洗漱一边和系统吐槽。
“昨晚好像被鬼压床了,我老感觉有什么东西趴在床头盯着我,又醒不过来。”
系统的声音有些生无可恋:“昨晚信号受到了干扰,我一晚上尽搁那儿修复信号了。”
一人一系统同时幽幽地叹了口气。
此后的每晚,谢知意都被“鬼压床”,一开始她还觉得有些瘆人。
时间长了她发现这个“鬼”对她并没有恶意,只是每天都趴床边看她而已。
看就看吧,她又不少块肉。
系统每晚准时掉线,找破了头也没找到故障的源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谢知意每天在家里躺尸,人都胖了几斤。
秦织婉这个老狐狸也沉得住气,这大半个月里,对她比对白清柠还上心,私下也没有任何可疑动作。
谢知意迟迟抓不到她的狐狸尾巴,却也不急。
寒假还有半个月,这恶毒继母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一晃新年将至,白家开始忙活着贴对联和“福”字,四处都挂上了红灯笼,年味浓郁。
谢知意却有些不在状态,陆灼的家人,大概是不会和他一起过年的,在这阖家团聚的时刻,他是否会觉得寂寞?
虽然两人每天都在煲视频电话粥,但看的着摸不着的,思念反而更盛。
想着想着,她心底已经有了主意,回房间便开始收拾行李。
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