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婚以来,池溪便很少一个人睡,她早就习惯身边有个人,早就习惯在滚烫的怀抱中醒来,她的相公一走,她便有些不习惯。
田翠荷轻轻点头,温声说:“你也赶紧睡,你还怀着孩子呢,可不能马虎。”
“好。”
池溪也有些困了,应了一声后便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她绵长均匀的呼吸声便传入了田翠荷的耳朵。
田翠荷扭头望了望睡得香甜的池溪,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心口有些闷痛。
她是做了噩梦被惊醒的。
在她的梦里她唯一的儿子受了重伤,要被朝廷捉拿归案,甚至要被砍脑袋,在梦里无论她如何哀求,面色凶狠的太后就是不同意,甚至还将她身怀六甲的儿媳妇开膛破肚,取出来一个死胎。
她被惊醒以后,浑身都在颤抖,又害怕又难过,过了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梦,便急忙爬起来看看池溪好不好。
许是那样的梦太过真实,也太清晰了,让她难以释怀,心里难受得快要裂开了。
上一次她有这么强烈的不详的预感的时候,还是她丈夫被诬陷通敌叛国之时。
池溪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她反应了一会儿想起来昨晚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很伤心难过,她现在也能隐隐感觉到自己很心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梦里的内容。
她轻轻地抬手,捂住自己跳得过快的心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小灵:“我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你知道我梦见什么了吗?”
小灵虽然存在于池溪的脑海中,但并不能窥探她的所知所想,便低声说:“我不知道啊主人,没有你的允许,我是没办法观看的。不过,你昨晚叫了好几声大壮哥,声音听起来挺急的,可能是梦见他了吧?”
池溪抿着眉头又想了好半晌,依旧没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她便只能揭开被子穿上衣裳走出门。
她才一出门,就看到了脸色很不好看的田翠荷坐在院子里,眼眶红红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娘,你这是怎么了?”
池溪心头一跳,急忙走过去询问:“你可是又做噩梦了?”
“没有。”
田翠荷摇头,急忙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眸望着池溪,有些生气地说:“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将咱们家地里的药材给偷了。”
“什么?偷了?”
池溪也愣住了,急忙追问道:“怎么回事?咱们家的药材种得好好的,怎么会被偷了呢?”
田翠荷摇头:“我也不清楚,今日一早村里人就来报信,说路过咱们家药地的时候,发现咱们家药地被挖了,有几块地里种植的药材也都几乎被挖空。我去看了一眼,确实没剩下多少了。”
池溪脸色凝重,抬脚就往外走:“我去看看。”
那些药材可是她相公带人辛辛苦苦种下的,若是让她查到是谁去偷,绝不善罢甘休。
田翠荷急忙跟上去,劝道:“小溪,损失那些药材是小事,你现在有孕在身,万万不可气着自己。”
他们家种植的药材并不算很多,也就十几亩地的,就算昨夜有人一夜挖到天亮,最多就偷了几亩地的药材。
这对他们家现在的情况来说并不算什么,顶多损失几百两银子。可若是换了户普通农户,那边是灭顶之灾。
池溪摇头:“我没有很生气,让我抓到是谁,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池溪去到药地,发现有好几块地里面的土都被翻过,地里面的药材也都被挖走大部分。
加起来足足有四五亩这么多。
“小溪,这贼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也不知道是谁如此猖狂,这药材都还没长成就挖走的。”
田翠荷拧着眉头不悦道:“不过,这些药材挖回去,总要寻个地方卖出去的,咱们顺藤摸瓜,一定能查到究竟是谁干的缺德事。”
池溪点头,望着泥土里的脚印,有大有小,她蹲下看了看,淡声说:“娘,挖药材之人有男有女,且人数至少有五人之多。只有村里人才清楚咱们家种的东西是什么,这五亩地里种的药材都是相较而言贵一些的。咱们现在去村里查查看,或许能找到线索。”
田翠荷点头,将池溪拉起来,拧着眉头说:“我看这脚印却不是向着咱们村走的,应当不止咱们村里的人参与。那些药材,想来是运到别处去了。”
池溪也看出来了,但只要村里人也参与了,就一定能寻找到蛛丝马迹,她点点头,刚要说无论如何先去村里看看,桂花嫂就急忙从前面跑来,隔着老远就炸呼呼地挥手道:“翠荷婶,小溪,你们快来,你们快来啊!”
池溪有些纳闷,但还是跟田翠荷一前一后地走向桂花嫂。
桂花嫂气喘吁吁的,额头上冒着热汗,她断断续续道:“小溪,翠荷婶,听说你们家的药被人挖了,今天一大早就有人看见刘翠梅浑身是泥的回村,跟她打招呼,她连回都没回,就赶紧跑回家了。听起来十分可疑,你们赶紧去她家看看去。”
刘翠梅跟席家有仇,且不是什么好人,做出偷药这种事并不奇怪,但池溪是真的没想到她胆子这般大。
池溪点点头,跟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