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兰妹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现在知道了,但一切都晚了。
她只求脱离这个地狱一般的家,获取一线生机。
“你不会死的,我保证,你会好好活着!”
池溪又将一颗乳白色的药丸喂进了游兰妹的嘴里,入口即化,甜滋滋的,游兰妹还没反应过来,药丸就化成甜水滚入了喉咙。
“这么大的血腥味,你们家是死人了吗?让开让开,赶紧让开,我来瞧瞧!”
史百草提着医药箱急匆匆地跟着汪刚强拨开人群走进来。
池溪急忙叫道:“你赶紧过来给兰妹看看,她的情况很不好!”
史百草看着这血腥的场景,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也没心思骂人了,急忙蹲下给游兰妹把脉,脸瞬间就沉了下来,扭头瞪向站在一旁忐忑不安的刘翠梅,痛骂道:“听说你又打你媳妇儿了?她是猪还是狗让你当做畜生一样打骂?池家那个小丫头心思没你歹毒都被怨鬼缠上了,现在被送去县城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回来,你这样恶毒,怨鬼下一个找的就是你!你把你儿媳妇打流产,是想断子绝孙吗?”
“何止是断子绝孙?”
池溪冷嗤着嘲讽:“人都说因果报应,像她这么恶毒的人,死后是要被打下十八层地狱的,要被下油锅,上刀山下火海,用遍一百零八种酷刑折磨八百年再投入畜生道!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她就等着生生世世,都去做那被人宰杀喝血食肉的畜生吧!”
“你!”
刘翠梅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激动地张嘴,想要骂人。
席大壮又默默上前一步,她便被吓得急忙后退,一个字都不敢吐出来。
苏秀英以前在村里比她能耐多了。
现在还不是被席大壮整得服服帖帖,房子都被人给拆了。
有席大壮在,她不敢吭声,但池溪并不会放过她。
“你最好祈祷兰妹平安无事,若是她有任何危险,县衙牢狱将会成为你最终的归宿。”
池溪眸色沉沉地冷声说:“你别以为你身为长辈就可以谋杀儿媳,杀人犯法,以命抵命!”
刘翠梅被吓得腿软,慌张地大声道:“我怎么可能打死她?她又不是头一回挨打,以前不被打死,怎么偏偏这回就会死?你别吓我,你方才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东西,要是她有事,也该是你来抵命!”
席大壮眉头一皱,刚要上前,池溪就一把抓住了他,三两步跨到刘翠梅的面前,怒气冲冲地指着她的鼻子痛骂:“你胡搅蛮缠,心思毒辣,连自己怀孕的儿媳妇都能下死手!人在做,天在看,你杀死了你儿子的孩子,现在不仅想弄死你的儿媳妇,竟还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像你这种手里握着人命的人,是要被砍头下地狱的!”
刘翠梅一听这话,吓得跌倒在地,不管不顾地大喊道:“谁说我杀了我儿子的孩子,谁知道那挨千刀的是不是怀孕?我不就打了她几棍子,怎么就要被砍头下地狱?池溪,你别骗我!我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怂恿我儿媳妇跟我儿子和离,你好歹毒的心肠!”
“行了,别吵了!”
史百草被吵得脑袋疼,不耐烦地说:“确定怀孕三个月流产,伤势严重,好在刚刚吃了点滋补的东西吊着一条命。现在必须让她躺好,喂一些温补的东西,我再给她开个方子把肚子里的脏东西清除干净再治疗。”
刘翠梅一听说自己盼了好久的大孙子没了,哭天抢地地骂道:“挨千刀的不安好心,怀孕了也不说,天天盼着跟我儿子和离。现在我孙子没了,让她给我孙子赔命!”
“天呐,这说的是人话吗?把儿媳妇打流产,人都快没了,她还怪别人没提前说自己怀孕了!”
“别掺和,以后离她家远点,坏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指责。
一向软弱的汪刚强看着自家媳妇儿闭紧着双眼快要死的样子,心疼得不行,孩子还没了,他痛心疾首。
可殴打他媳妇儿和害死他孩子的人是他娘,他毫无办法。
只能抱着脑袋痛哭。
“哭什么哭?还不赶紧把你媳妇儿抱床上去躺着?”
史百草气得一脚踹在汪刚强身上,恨得咬牙切齿:“再拖下去,你不仅孩子没了,媳妇儿也别想要了!”
“好好好,我这就把兰妹抱回床上。”汪刚强急忙爬起来抱人。
刚刚还哭骂人的刘翠梅急忙爬起来,阻拦道:“不行,这砍脑壳的刚死了娃,晦气得很,不准抱回去弄脏了屋子!”
汪刚强抱着人手足无措。
池溪上前一步,用力拽住刘翠梅狠狠地甩到了一边,眸光锐利冰冷地说:“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一句话也不要说,也最好不要有任何动作,不然我不敢保证,我的巴掌会不会落到你的脸上去!”
池溪不打长辈,但畜生除外!
刘翠梅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刚要撒泼,池溪就冷笑着威胁:“我不能保证我一定打得过你,但你若敢动手,我保证我相公一定会百倍千倍的替我讨回来!”
刘翠梅咬咬牙,不敢动了。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抢救,游兰妹 脱离生命危险,但孩子没了,伤得太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