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有些羞涩地伸手掐席大壮的手臂,却一点肉都没掐起来,她气闷地拍了他一巴掌,没好气地说:“谁让你手臂这般硬的,掐都掐不起来!”
席大壮好笑地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认错道:“是是是,都是为夫不好,不该身体强壮,更不该手臂坚硬得让媳妇儿掐不着。”
池溪被他毫无底线的宠溺哄得心花怒放。
娇嗔道:“好了,你耽误的时间够久了,赶紧吃早饭就干活去。”
“好,为夫遵命。”
席大壮快速吃过早饭就拿着挖药的工具出门了。
池溪也没闲着,很认真地带着人翻蛋烧火,桂花嫂凑到池溪身侧问:“听说昨晚苏明强出事了,到你家借的马车去镇上?”
池溪点头。
桂花嫂叹了一口气:“也是你心善,跟他家闹了这么多事还愿意将马车借给他。我听人说他脑袋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血流得止不住,若不是你借马车给他,还给了膏药止血,他怕是没命了。小溪,你行善积德,好日子还在后头。”
没人不喜欢听吉利话。
池溪亦是如此。
她笑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跟性命比起来,不值一提。何况,他们家也不是故意要跟我们闹矛盾,说来说去,不过是受人蒙蔽。”
苏秀英仗着娘家兄弟多,没少在村里作威作福,凶悍之名,远近闻名。
但这段时日,倒是安分了不少。
桂花嫂笑呵呵地附和:“你说的没错,但愿这件事能让你们和苏家关系缓和。”
桂花嫂打从心底感激席家人。
丈夫让她打听席家是如何种地的,她始终无法开口,对她而言席家对她是有恩情的,若是席家愿意,便不会介意村里人跟他们学种地,若是介意,她问了也只是白问。
池溪这边刚忙碌完,正准备去做午饭。
便见一辆马车停靠在了院门口,一个小厮伸长脖子往院子里瞅,在见到池溪的那一瞬间扬眉笑了起来,礼貌询问:“这位嫂子,这里可是席家?”
池溪眯眼,警惕地问:“你找席家有何事?”
“我家大人与席公子有些渊源,前来拜见,不知席公子可在家?”
“不在。”
池溪瞬间就想到了那日在醉香楼被自家相公打得浑身是伤的沈如玉。
沈如玉跟自家相公有仇怨,她跟相公同仇敌忾,对沈如玉这人自然也没多少好感,便拧着眉头说:“若是无事,便请回吧!”
她言罢,转头便往厨房走,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再留给小厮。
小厮回到马车前,小声禀告:“大人,席公子不在家,咱们可要先回去?”
沈如玉坐在马车内烹茶,闻言眸色微闪,随后淡声道:“不必,就在这等着,他总有回来的时候。”
小厮抿了抿唇,很不甘愿地小声说:“大人,您都亲自前来耽误了这么多时日,席公子不领情也就罢了,还……那般粗鄙莽撞,您又何必迁就他?”
他是真的替自家大人不值。
他家大人是何等风光霁月运筹帷幄的大人物?
在京都城除了皇上,便无人敢再对他家大人拳脚相向,但皇上向来敬重自家大人,重话都从未说过,何况大打出手?
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姓席的胆大包天,粗鲁莽撞又不怕死。
沈如玉听了这话,不免想到自己被席大壮压着打的模样,他有些气闷地咬了咬后槽牙,笑着温声说:“沈涛,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你竟管到我头上来了?”
沈涛自幼跟在自家大人身边,一听大人的语气便知道大人生气了。
他浑身一颤,急忙拱手道:“大人,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为大人不值。”
“值不值,我说了才算。”
沈如玉端起热茶,浅酌了一口,声音寡淡地说:“他不仅曾与我是挚友,更是皇上的亲表弟,皇上需要他,朝廷需要他,天下百姓更需要他。我迁就他一些又如何?你莫要再多言,否则便不要留在我身边。”
沈涛心里一慌,急忙应道:“是,属下遵命。”
池溪做饭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即便是坐在马车内的沈如玉也能闻到。
池溪炖了一个野山药排骨汤,排骨是用料酒和姜葱去腥撇除浮沫再放在灵泉水中小火慢炖到软烂再放入洗净切成坨的野山药一起炖,最后放入枸杞和葱花出锅,香味弥漫着整个厨房。
一个汤是不够吃的。
她又拿腊肉煮一煮切成片,用糟辣椒炒香,在腊肉被炒熟后撒上一把蒜苗翻炒,香味瞬间被激发出来。
最后再用蒜蓉炒了一个小青菜。
两菜一汤,便是她们今日中午的伙食。
“沈涛,你去问问,能否在他们家用午饭。”
沈如玉出身名门,又位高权重,忙碌起来跟皇上同吃同住也是有过的,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尝过?
但现在,竟然被一个农妇做的饭菜给勾出了食欲。
沈涛闻着香味咽咽口水,忙不迭点头:“好,大人稍等,属下这就去问。”
池溪刚走出厨房,正准备叫人来吃饭,便见小厮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