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逼不得已,她也不想来求池溪。
毕竟他们家跟池溪也算是有仇。
方才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做好跪地求池溪的准备了,却没想到池溪不仅答应得爽快,还主动给她止血伤药。
这让她既忐忑,又很内疚。
或许,池溪并没有表妹说的那般坏。
池溪很快将一罐药拿出来递给苏苗苗,嘱咐道:“这膏药有止血促进伤口愈合的功效,你先给你爹用着,我会让大壮哥送你爹去镇上医馆。”
“好,多谢你。”
苏苗苗急忙擦了一把眼泪,从池溪的手中接过了膏药。
席大壮将马车赶到了家门口,淡声道:“在何处,前面带路。”
苏苗苗急忙点头:“已经有人去水井冲抬我爹了,咱们去大树下便可。”
“好。”
席大壮扭头望了池溪一眼,冷漠的眸光瞬间变得温柔,他低声说:“天色不早了,你先睡觉,为夫忙完便回来,你不要担心。”
“嗯,我知道。”
池溪轻轻点头。
她的相公,踏实可靠。
只要不是去危险的地方做危险的事,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席大壮也不耽误时间,跟着苏苗苗很快便到了大树下。
苏家人已经将苏苗苗她爹苏明强抬到了大树下,他们看到席大壮赶着马车过来还有些诧异,苏家族长吩咐人将苏明强抬上马车,上前感谢席大壮:“多谢你不计前嫌,愿意前来帮忙。”
席大壮面色淡然道:“人命关天,不能儿戏。”
苏家族长已经八十多岁,年轻时也曾读过几年书,是个明事理的。
他苍老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轻叹着说:“前些时日你跟族里的一些小辈发生了一些冲突,但我瞧你也是个知事明理的,他们年轻气盛,若有得罪你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我已经给他们说过,日后不能再找你麻烦,今日你愿意帮忙,咱们便摒弃前嫌,日后好生相处。”
他一脸认真地望着席大壮,语重心长道:“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没必要将关系闹得太僵。”
席大壮跟绝大多数苏家人是没有仇怨的。
就算有人得罪他,有仇他当场就报了,过后也没什么好记恨的。
苏家族长八十多岁的人与他说这样的话,于情于理他都该应下。
席大壮点头,淡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他,报仇雪恨。
苏家族长明白了席大壮是不计较以前的事了,但若有人招惹,他必定不会手下留情,当即轻叹道:“如此便好。”
“族长,已经将人抬上马车了,该赶紧走了。明强的伤很重,只怕是危险。”
“好,那你们赶紧走,叫上几个人一起,方便照顾明强。”
族长叫人上马车之后,才扭头望向席大壮,一脸真诚地恳求道:“你赶车稳当一些,明强伤势有点严重,若是他实在不行了,便让他兄弟将他抬回来。我知道你们经常出门在外之人有忌讳,多谢你这番帮忙了。”
“无妨。”
席大壮点点头,跳上马车便往镇上赶。
刚出村子,就有人急忙问他:“席大壮,你媳妇儿给的膏药可以直接抹在伤口上不?明强血流得太多了,这样流下去只怕还没到镇上人就没了。”
“可以。”
席大壮淡声道:“她给的膏药是能止血的,现在用上还来得及。”
“好。”
那人应声之后,急忙招呼其他人:“你们赶紧压着他,别让他动,我给他抹药。”
苏明强痛得厉害,一边挣扎,一边哼哼唧唧的。
一起同行的都是他的亲兄弟,两人压着他的手脚,一人给他抹药,他头上的窟窿血流如注,膏药才刚放上去就被血水浸湿了,便只能再多抹一些,直到抹了厚厚的一层膏药,才将血给止住了。
他们见这药有效果,便急忙给他浑身上下的伤口都抹了个遍。
一大罐膏药抹一遍下来便只剩下小半罐。
夜色寂寥,鸟叫虫鸣。
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呼啸的凉风砸在脸上,冰冷刺痛。
但席大壮坐在车厢外赶车,连呼吸都不曾有半点紊乱。
从村里去镇上走路要走大概一个时辰,但赶马车才两刻钟便到了,苏明强浑身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或许是流血过多的原因再加上天气寒冷,他浑身冰冷得宛若冰霜。
“到了,下车。”
席大壮将马车停在镇上最大的医馆门口,眸色寡淡地提醒道:“医馆已经关门了,大夫住在后面的院子里,需要人前去拍门叫一叫,你们快一些。”
“好,多谢。”
苏明强的亲兄弟苏明红一看到席大壮,便觉得浑身都疼,毕竟他们都是被席大壮狠狠收拾过的人,他匆忙点头后便往后面的院子跑,边跑边说:“你们赶紧把二哥抬下车,我先去叫人。”
苏明强的大哥苏明贵和四弟苏明荣急忙把人抬下马车。
见席大壮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他们便感觉席大壮高大的身躯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当初被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