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红影的妈妈,看见我就非常的讨厌,认为我毁了她女儿。
孟红影是南京大学社会学系本科生,高学历,高颜值,高干子弟。
我,一个从小被亲生父母送给姑妈收养的苦孩子,高中都没毕业,17岁就跑到上海干苦力的流浪汉,怎么可能和孟红影匹配呢?
在孟红影妈妈的眼睛里,我们两个在一起,就好像猪八戒戏嫦娥一样的可笑和荒唐。
但是现实是,我们两个完全不匹配的人,居然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这让孟红影的妈妈简直无法忍受。
如果不是孟红影的爸爸拦着,孟红影的妈妈,恨不得扑上来狠狠的扇我几耳光,然后让我马上滚,滚的越远越好。
孟红影,打小就不喜欢妈妈,因为妈妈从小就希望孟红影长大了,能成为一名戏曲演员。
孟红影最讨厌的就是唱戏。
孟红影大学毕业以后,在上饶税务局工作,国家铁饭碗,
每天看着报纸,喝着茶,就可以旱涝保收的拿工资,孟红影的妈妈认为,这么好的工作,女儿应该心满意足了吧?
但是想不到孟红影就是叛逆,就是不听话。偷偷拿了家里一万块钱,来到了广东东莞。
从此以后,就好像风筝断了线,再也不和家里联系了,除非是没钱了,才会给爸爸写信,让爸爸赶紧给自己寄钱。
这些孟红影的妈妈都忍了,谁让孟红影是自己的女儿呢?
但是这次,孟红影一个南京大学的本科生,却跟一个安徽的流浪汉位光明同居一年多,这让孟红影的妈妈彻底崩溃了。急匆匆的拉着孟红影的爸爸,从江西赶到了东莞。
为了让孟红颖能够顺顺利利的回到江西,孟红影的妈妈,还专门带来两个男同事。
孟红影的妈妈发誓,一定要把位光明这个流浪汉,撵滚蛋。
孟红影不想和妈妈闹翻,但是看到妈妈和我势同水火,只好让我先去服装厂上班,避一避风头。
孟红影心里想:“只要爸爸坚持,自己坚持,妈妈一定会妥协的。”
于是在孟红影的劝说下,我回到了佐丹奴服装厂上班。
11点钟的时候,组长丁鹏跑到仓库,拉着我的胳膊说:“位大哥,你快回家吧,你岳父和你丈母娘拉着你媳妇走了,我上班路上看见,你媳妇哭哭啼啼的不愿意走,正在路上闹呢。”
我吓得失了魂,顾不得跟工厂请假,冲出了工厂,拼命向家跑。
等我赶回家的时候,远远看见孟红影妈妈的两位同事,正拖住孟红影,上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孟红影又抓又挠,又哭又闹,就是不愿意上。
孟红影大声的哭喊着:“我不走,我不走,我就是不走,打死我也不走,我就是要跟位光明在一块。”
孟红影的妈妈又狠狠的扇了孟红影两记耳光。大声的命令她的两个同事把孟红影拖进出租车。
我跑到出租车前,跪在孟红影妈妈面前,哭着请求孟红影的妈妈,让孟红影留下来吧!她已经有了孩子 ,已经有身孕四个月了。
孟红影的爸爸也在旁边劝孟红影的妈妈:“你别这样逼孩子,把孩子逼流产了,怎么办?既然孩子愿意,你就随她吧。”
孟红影的妈妈伸出手来,狠狠扇了孟红影爸爸一记耳光,大声的喊:“你给我闭嘴。”
我扑过来,紧紧抱着孟红影妈妈的双腿,跪着请求:“阿姨,你就让我们在一块吧,孩子哪能没有爸爸呢?”
孟红影的妈妈对我又是脚踹又是手抓,一口唾沫吐在我脸上,大声的骂道:“滚开,你个臭流浪汉,你也配。”
孟红影从出租车里又挣脱了出来,冲着我大声喊:“位光明,你一定要在东莞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孟红影还没有说完,又被孟红影妈妈的两位同事,硬拖着上了出租车。
孟红影的妈妈打开出租车的车门,对司机大声的喊:“开车。”
我快步跑到出租车的前面,拦住出租车,不让出租车开走。
孟红影的爸爸伸手拉住了我,出租车启动油门,像箭一般飞速的窜了出去。
孟红影的爸爸死死拉住我,看着我说:“孩子,我知道你很爱红影,但是你也看到了,我都扭不过她妈妈,何况是你呢?你给我点时间,回到江西,我一定会好好劝她的,你别这样,你越是这样,她妈妈越狠!冷静冷静。”
我挣脱孟红影爸爸的手,拼命的去追那辆出租车,但是人怎么可能追的上出租车呢?
很快,出租车就淹没在滚滚车流中,再也看不见了。
孟红影的爸爸从后面走了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珍重。”
孟红影的爸爸也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甚至都没有回头再看我一眼。
我看着孟红影爸爸坐的出租车离去的影子,感觉到自己突然之间失去了灵魂。
一切仿佛都不重要了,一切仿佛都已经死了。
我就好像一个躯壳,行走在东莞市长安镇的街道上,慢慢的回到了和孟红影租住屋里。
孟红影的衣服,还挂在衣架上,孟红影专门为小孩缝制的虎头鞋,还放在她的梳妆台上。
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