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妆瞠目:“天呐,她真的是个疯子。”
陆垣看向她的目光里透出一抹笑意,点头说:“简单的可以这么说。”
荆红妆愣一会儿,才喃喃的说:“这么多年,我居然在和一个疯子斗法。”
陆垣低笑一下,伸手在她背上拍几下,表示安抚,只是没有多少诚意。
谢秩思索一下问:“你的意思是,她是个疯子,做事可以没有理由?”
陆垣点头:“不是吗?”
谢秩摇头:“那件案子的卷宗我见过,不管是易大嫂还是满满、远远的讲述,或者是那几个证人的讲述,都可以看出来,那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你认为一个疯子能做到?”
“疯子只需要和人说她想抓我们的孩子,其余的别人会替她做到。”荆红妆立刻说。
这倒也是!
谢秩无从反驳,却摇头说:“如果真的是她指使,她只要有精神鉴定,就更没有办法追究。”
荆红妆瞬间冷了眉眼:“我只要确定是谁就行,法律没有办法追究,不代表我不能追究。”
谢秩无奈:“弟妹,别乱来。”
荆红妆好笑:“不犯法也可以有很多办法让他们付出代价。”
那就行!
谢秩也并不想劝。
不出谢秩所料,在之后几天的审讯里,张军阳矢口否认绑架,直到几个证人到场,在一排十几个人里,陆盛夏直接听出他的声音,另几个人也纷纷指认。
张军阳这才笑:“只是看那两个孩子穿的好,想着家里有钱,才想抢那个男孩子勒索几个钱,哪来的幕后主使?”
也就是说,承认的意图绑架,却不承认有人指使。
“你自己开着音像店,还贩卖违禁品,你需要绑架勒索弄钱?”丁明成怒了,拍着桌子喝问。
张军阳耸肩:“你们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解?我只是一个分散违禁品的小喽罗,能赚的有限,何况,谁还嫌钱多呢?”
“你绑架孩子想要勒索,也就是说,你知道那是谁的孩子,知道怎样联系他的父母,对不对?”丁明成问。
张军阳冷笑:“就算不知道,把信送去学校就行。”
这家伙还真是嘴硬。
荆红妆听丁明成说完,恨的咬牙,可是不管从哪个角度,张军阳就是一口咬定事情是自己做的,自行车是偷的,别的再也不说一个字。
几天之后,仍然没有任何的进展,丁明成只得说:“别的案子都已经问明白,再拖下去也是一样。”
再拖下去,这个人就只能羁押,没有办法判刑,倒是便宜他了。
荆红妆咬牙,只得同意结案。
几天之后,判决结果出来,张军阳贩毒、逼迫他人吸食违禁品、绑架、伤人等几项罪名相加,判十五年劳改,平存剑把判决书副本送到荆红妆手上。
荆红妆仔细看完,顺口问:“会送去哪里劳改?”
“西北劳改农场。”平存剑答。
荆红妆一怔,心里微微有些异样,脱口说:“怎么又是西北?”
“怎么了?”平存剑问。
荆红妆说:“我记着马明德、任立夫也是送去那里。”
“哦!”平存剑了然,“在几个劳改农场里,那里的条件最艰苦,送去的都是重大案件的犯罪份子。”
这么解释,像是也说得通,可还是有些奇怪。
荆红妆点点头,没有再说。
回家的时候,进门就见颜夏和叶山鸣、陈小妹蹲在屋檐下陪陈大娘说话,不由微扬了扬眉,笑问:“怎么,你放假了?”
颜夏知道是问她,点头:“请了年假,回来看看。”看到她手里的文件,“这是什么?”
“远远那起案子。”荆红妆把判决书副本给她看,轻哼一声说,“这件事,我不信和计家没有关系。”
颜夏展开瞧瞧,叹气说:“这个张军阳只是一个小角色,他不敢说出计家,说出来,就算少判几年,在里边估计也会被整死。”
荆红妆扬眉:“你的意思,计家的手能伸到劳改农场去?”
颜夏冷笑:“你以为,那些年无法无天的那帮人,运动结束就念佛了?”
那些人不但不会念佛,事实上,大多数人还安排了工作,拿着工资,吹着大牛,平平稳稳一辈子。
而且,听颜夏这些话,显然西北劳改农场就有计家的人。
荆红妆默然,双手不自禁的握成拳。
颜夏却不知道她的心思,判决书扔开,拉着她坐下,摇着她胳膊问:“嫂子,你知不知道宁泽远在哪?”
“他到处跑,我有一年多没见他了,过年都没来,也没回老家。”荆红妆瞄一眼叶山鸣。
“刚山鸣说他春耕完就走了。”颜夏轻哼,“那小子就是在躲我。”
那小子比你大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