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运输队送来的,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工地里还有几十辆工程车。”马子太想到当时的场面,仍然难免震惊,停一下又不解的说,“还有,大多数人穿的是军装。”
“军装?”计木兰惊讶。
“是,就是普通的士兵常服,只是没有肩章、领章。”马子太答。
在往前几年,在那个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年代,不分男女老少,很多人喜欢穿那样的衣服,可是近几年,审美的改变,普通人穿军装的已经很少,现在却出来大批的小伙子穿着军装。
数千人!
计木兰变了脸色,低声说:“是……是部队的人,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接到她的电话,另一边的计长风震惊之后,很快反应过来:“去年,百万大裁军,很多退伍兵没有安排工作。”
百万大裁军?
计木兰的脑袋嗡嗡直响,喃喃的说:“可是,她怎么做到的?”
百万大裁军!
百万大裁军!
她可是大院里长大的人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
可是,荆红妆只是一个农村女人,她怎么做到的?
即使她知道这件事,可是又怎么找到这些人?
“怎么做到的?”计长风咬牙,“你别忘了,还有陆垣!”
陆垣不止是在大院长大的,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可一直在部队,人脉之广,连他都比不上。
“怎么会?”计木兰忍不住喊了起来,“他怎么可能去帮那个女人?”
“他们是夫妻!”计长风加重了语气。
“可是……可是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计木兰拒绝承认。
计长风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压一压胸口的怒气问:“投在华西分公司的钱,还能不能撤回来?”
“马子太问过,所有的手续都已经走完,保证金不能退,还有……还有已经买的材料……”计木兰话说到一半,已经说不下去。
一千万资金啊,大多数交了建设保证金,不如期动工,是退不出来的。
“你……”计长风只觉得眼前发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他深深觉得,那个荆红妆就是计木兰的克星。
“七叔,怎么办?”计木兰问,“还有……还有鹏城,现在整个分公司的人都押在里边,总公司的账户也被封了。”
“怎么办?”计长风冷哼,“蓉城那里,让马子太尽快动工,回收资金。”
“就这么算了?”计木兰不甘心。
“不然呢?”计长风问,“你成天盯着红妆地产,就不知道他们招工的方向?”
“我以为还是农民工,又哪知道她把主意打到部队上?七叔,既然是部队的人,你……你有办法吧?你……你让他们的上级把他们调走……”计木兰说的心里没底。
计长风气极反笑:“木兰,别说我离开部队多少年了,就算还在,那些人都是退伍兵,还有谁能命令他们?除非你有本事安排正式的岗位给他们。”
那可是几千人,不是几个人。
“可是……可是我不甘心……”计木兰几乎吼了起来。
计长风捏一捏眉心:“木兰,那个荆红妆太聪明,你斗不过她,你也知道,给你那一千万,我顶着多大的压力,现在变成这样,我也要向你爷爷交待。”
计木兰咬唇,听到计长风渐渐变冷的语气,只觉得一颗心一寸寸往下沉,只得憋着气又问一句:“那鹏城呢?”
现在,整个计家也只有这个小叔叔还肯帮她,她不能再惹怒他。
提到鹏城,计长风倒是又凝注一些:“你听着,你一定要和鹏城的事切割,知道吗?那里的人,你一个都不能保,否则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就这么放弃了?”计木兰一脸的不可思议。
木兰地产的建立,最初是整个计家都支持的,可是从砖厂、瓦窑工人罢工之后,计家反对的声音开始增大,再后来,就断了对她资金的支持。
后边这几年,她全凭着鹏城分公司的资金支持,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然呢?”计长风又反问,“那么大的案子,你要把计家也牵扯进去?你输得起,计家输不起。”说到这里,声音已经不耐,又冷哼说,“你闹了这么几年也够了,等这些事处理好了,我帮你另外找个人嫁了吧。”说完啪的一声挂掉电话。
计木兰握着话筒愣一会儿,终于咬一咬牙,把电话挂上,大声喊来周盘,冷声说:“帮我去订票,我要去鹏城!”
“去鹏城?”周盘一脸的震惊,“计总,鹏城分公司已经停业,所有的人都被押了起来,你去干什么?”
“我是木兰地产的总经理,木兰地产出事,当然要由我出面。”计木兰冷哼,见他神色复杂,又加一句,“那些事,是个别员工的个人行为,和我们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