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骞忙说：“这小楼屋子不多，其实可以做成上下铺，一个屋八个人。”
荆红妆一愕：“这整座楼有六十多间屋子呢。”
一间住八个人，那得将近五百号了。
哪里用得着那么多人。
孟爱民却连连点头：“部队上，一间屋十几个人也有，住得下，住得下。”
好吧，他们打算征用。
荆红妆好笑又无奈，可也有些感动。
裁军的结果不管是什么，以他们的级别，最差也是回地方，不会没工作，职位也不会低，可现在他们一门心思想的，却全是他们的战士。
食品厂新厂看完，一行人又再出来上车，这一次荆红妆直接沿着广渠门路，开回了老城区。
“嗯，那里也有早点铺子。”段文骞指指刚刚路过的路口。
孟爱民却说：“红妆，不用看早点铺子了，我倒是想见见食品厂的厂长。”
荆红妆笑说：“不急，我们去副食品商店看看。”
“副食品商店？”两个人不解。
荆红妆解释：“这里每一家副食品商店，都有一个房记的柜台，两位不防进去看看。”说着，已经在一家副食品商店前停下，示意大家下车。
是吗？
段文骞惊讶：“怎么副食品商店会进房记的食品？”
荆红妆说：“是合作，副食品供应部好些粗粮卖不掉，就送去房记加工，做成点心。”
说着话，大家已经进了副食品商店。
这里的售货员不认识荆红妆，抬头瞧一眼，只是懒懒的问：“要什么？”
孟爱民没答，顺着柜台往里走，见一处琉璃罩着的柜台，旁边红油漆漆着“房记”两个字，柜台里摆了几样糕点，量也不多，忍不住问：“这是昨天剩下的？”
售货员抬头，冲着他翻个白眼：“这是早晨送来的，再不买就没了。”
现在也才半上午，这就没了？
段文骞惊讶：“每天送多少？”
售货员不耐烦了：“你们买不买？不买了别瞎问。”
段文骞摸摸鼻子，向孟爱民看看问：“你买不买。”
买了他也好掰一块吃。
孟爱民自然知道他想什么，向他瞪一眼。
这个时候，门外进来一个大嫂，进了门直奔点心的柜台，向里看一眼，失望的说：“绿豆酥又没有了？”
售货员看到她倒是露出点笑意：“大嫂，今天的卖完了，明天再来吧。”
大嫂有点不甘心，向里边看看，指着说：“把豌豆黄都给我包了吧。”
售货员起来给她装点心，笑说：“对着呢，大嫂，这豌豆黄也就只剩这么几块了。”
看起来，卖的还真的不错。
几个人又出来，荆红妆又带着两人连着去几家副食品商店，无一例外，要不都卖完了，要不也剩不了多少。
孟爱民终于承认：“这房记的生意还真是不错。”
荆红妆笑笑，看看表说：“这个时间，早点铺子都已经收摊了，我们去大厨房看看。”
“大厨房？”段文骞问。
“加工食品的地方。”这一次解释的是陆垣。
其实不是走这么一圈，连他都不知道，房记的生意已经铺的满城都有。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开进大厨房，就见院子里一群大嫂、媳妇儿正坐在树荫下说说笑笑，而另一边的屋子门口，几个人拿着现金登记什么。
“新兰姐。”随着荆红妆的一声喊，桌子后的女人抬起头来，向这里挥挥手，手里的事情交待给旁边的人，就快步迎了出来。
荆红妆给两方介绍：“这就是房记的老板，房新兰。”
见是一个年轻女人，两个人都很惊讶，握过手，这才打量这里整间院子。
院子很简单，几间宽大的厨房之外，只有几间屋子，旁边还有一间车库，车库里放着几十辆人力三轮。
荆红妆解释：“早点铺子的原料，都是大嫂们从这里领了，自己登三轮带去，只有离的很远的，是少杰用电动三轮去送。”说完又解释，“古少杰是负责家具厂的。”
段文骞诧异：“古少杰？”看看陆垣问，“那小子还敢和你说话？”
“段大哥也认识少杰？”荆红妆惊讶，话问出来才点头，“哦，他是陆垣发小。”又问，“为什么不敢？”
段文骞看看她，张了张嘴，又看看陆垣，很快把嘴闭上。
荆红妆眨眨眼，也去看看陆垣，见他面无表情，伸手在他腰上掐一把，也没再追问。
很快参观完大厨房，外边的大嫂、小媳妇儿也大多数散了，房新兰解释说：“她们都是负责各处早点铺子的，每天早晨过来领半成品的食材，去早点铺子自己做最后一道加工，收摊之后就回来交帐，顺便报明天要订的食材。”
“每一家铺子还不一样？”段文骞问出来，就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傻话。
房新兰微笑说：“所在的小区不一样，所住的人口不一样，人群的口味也不一样，要什么不要什么，得她们自己慢慢揣摩。”
孟爱民听的眼睛发亮，喃喃的说：“这么看来，只要会些厨艺的就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