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丁明成点头。
反正比他们这些小公安多。
荆红妆又算:“他要找张海顶罪,一张嘴就是一万,也就是说,这一万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九牛一毛沧海一粟不值一提不足挂齿微不足道。”
丁明成:“……”
知道你是大学生,语文学的好,可也不用中间不喘气吧?
荆红妆完全忽略他脸上的无奈,又接着说:“他们这事做的这样驾轻就熟轻车熟路游刃有余得心应手,想来每年都能做个十回八回的。”
丁明成吓一跳:“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荆红妆冷哼,“要知道,熟能生巧,这么精心的设计,难道会没有经验?”
丁明成一窒,也不自觉的点头。
不错,从撞了人到车子出现在修车厂,只有短短两个小时,他们清洗车子,换人,做的步步到位,要不是荆红妆从张剑家人身上找到突破口,还真的就停在张剑身上。
荆红妆接着说:“普通老百姓,被车子撞了,车子跑了,就算报了案,也没有闲功夫成天盯着,就算盯着,也未必有用,不是吗?”
那倒是……
丁明成无奈的摸摸鼻子。
不得不说,这荆红妆虽然也没什么背景,可却是非常懂得经营自己,公安总部的人大多认了和她的交情,才会对她的案子份外上心。
那一边,这次也算是踢到铁板了,虽然没有查到最后,可是居然折进去一个国营企业的厂长。
荆红妆见丁明成不说话了,自己又在盘算:“嗯,这种事,做一次就要一万,十次十万,这十几年下来,怎么不得一百来回。”
一百来回,那还了得了?
丁明成整个人都惊了。
荆红妆冷笑:“这几年,或者是偷偷摸摸的,前几年,别说那些人没有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堂而皇之明火执仗。”
她说的前几年,自然指的是大乱没有结束之前。
丁明成却无奈,今天这荆总经理是来给他背成语来了。
还不带喘气的。
荆红妆手一张:“一百万!”
“什么?”丁明成差点一屁股滑到桌子底下,瞪大眼睛问,“你说多少?”
这年头,万元户都是凤毛麟角的,他们见都没见过,就是一千块钱,厚厚的一叠拿在手里的机会都不多,她这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是一百万。
荆红妆慢慢站起来,含笑和他对视:“丁队,你和他们说,要让我们收手,那就给叶山鸣一百万赔偿。”
“红……红妆,这……这不可能吧?”丁明成感觉,就是面临枪林弹火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荆红妆耸肩:“可能不可能,丁队先把话递进去,还有,如果叶山鸣再出现类似的事情,我不保证不追究。”说完,也不再听他回复,直接抓起包走了。
知道这丫头头铁,没想到这么铁。
丁明成说不出话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楼下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才缓过口气来,硬着头皮进去汇报。
赵文将开车出了公安总部大门,也是头皮发麻,悄悄瞄了荆红妆几眼,终于吞口唾沫,憋着气问:“荆……荆总,我们……我们真的和他们要一百万?”
“你听到了?”荆红妆侧头笑看他一眼,又冷笑,“你以为他们没有?”
她和丁明成在办公室说话,赵文将是一直守在门外的。
赵文将点点头,脑门冷汗都快出来了:“就……就算酒厂的资产有那么多,可是……可是马厂长的工资,充其量也就一百多块吧,怎么……怎么可能有一百多万?”
这还是个老实人……
荆红妆笑起来:“如果那个马明德干净,也就不会做出找人顶罪的事了,如果他不干净,又怎么会甘心只拿几个死工资?”
赵文将愣一会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荆红妆又侧头看看他,暗暗叹了口气。
这些孩子,十六七岁进了军营,受的都是保家卫国的教育,其实都单纯的很,完全不知道社会险恶。
今天,也算是给他上了一课。
“一百万?”听到这个数字,叶山鸣也是一脸震惊,好半天,才吞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红……红妆,你……你只是说说吧?你……你漫天要价,他们……他们就地还钱……”
“这是一笔交易,但不是一笔公平的交易,他们会答应的。”荆红妆慢慢替他削了个苹果递过去,挑挑唇笑,“马明德没有,他背后的人总有,这件事是他们先挑起的,你断了几根骨头,还不兴他们脱几层皮?”
叶山鸣捏着苹果,却半天没勇气塞到嘴里,喃喃的说:“他们……他们真的……真的会答应?”
“会!”荆红妆点头。
而从这一天开始,满四九城的街头巷尾,又在谈论这桩案子,谈马明德怎么肇事逃逸,找人顶罪,谈张海怎样雁过拔毛,把堂哥送进大牢还要赚一笔钱,也谈张剑烂赌,怎样欠下高额赌债。
渐渐的,故事开始变出不同的版本,开始有人挖崛马明德的根底。
这一挖不要紧,翻出十几年前的旧帐,那可是一笔笔的血债。
公众被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