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念叨好一会儿,听荆红妆再不搭话,慢慢停住,看她一会儿又说:“其实,你除了说话难听,脾气有点臭,太霸道,还目中无人,又有点不正经,也没什么不好。”
荆红妆笑起来:“你确定是在夸我?”
陆霁眨眼:“不是吗?”
荆红妆叹口气,把手里的钢笔收起来:“行了,别和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似的,我和你说正经的。”
“什么?”陆霁坐直身体。
荆红妆问:“名流圈子里,有没有一家姓洪的?”
“姓洪的?”陆霁皱眉,“洪什么?”
“一个女人,叫洪佳琪,听说以前也是名流圈子里的人,后来嫁给了京城酒厂的厂长,那个厂长姓马,叫马明德。”
“洪佳琪?”陆霁侧头想一想,“或者有吧,我们家出事的时候,我太小,知道的人也少,等到回来,那个圈子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想知道,我找别人打听。”
荆红妆微微点头,又问:“我听颜夏说,有一个男人,也是你们大院的,从小就喜欢戴文君,现在还在追求她?”
陆霁愣一愣,脸色一下子变的凝重:“你问他干什么?”
“我在查一些事,可能和这个人有关系。”荆红妆说的明白。
陆霁睁大眼睛,急忙摆手:“你可别去招惹他,那是个疯子,比计木兰还疯。”
“疯子?”荆红妆扬眉。
陆霁见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急的又是跺脚又是叹气,只得说:“他从小喜欢文君姐不假,听说一直死缠烂打的,后来,戴家也受到冲击,他就想硬娶,文君姐只好借着下乡躲去了村里。”
原来戴文君是为了躲那个人才去了农村。
荆红妆暗语。
陆霁接着说:“那个时候,他在部队里已经立过几回功,因为他,他们家没有受到冲击,那些年,他还又升了几级。”
“再后来,听说文君姐结婚了,嫁了个知青,大家都说,八成她是不回来了,他才找了一个成份好的女人结婚。”
“可再往后,运动结束,很多知青活动着想回城,他就打通关系,给了文君姐一个指标。可是文君姐的丈夫不是京城人,就算回城也来不了京城,他就又给了文君姐丈夫一个指标,让他回自己原籍,他们就离了。”
原来当年戴文君回城的指票是那个男人弄来的,她一直以为是戴家。
荆红妆睁大眼。
陆霁再说:“本来,戴家的人离开京城那么多年,也早就没有什么根基了,就算回来,也大概和我们家差不多,可是有那个男人帮忙,不但回来都是好工作,这几年落实政策,房产什么的,回来一大半。”
荆红妆听的目瞪口呆:“戴文君……或者说,戴家,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接受那个人的帮助?”
要知道,人家是因为惦记戴文君才下这么大的功夫。
陆霁摇头:“最初文君姐是不知道的,直到她回来的第三年,那个男人从部队转了地方,老婆也死了,他又光明正大的追求她,她才知道。”
可是这几年,戴家仍然在接受那个男人的帮助。
荆红妆颇有些不以为然。
陆霁又说:“刚回来的时候,戴伯伯虽然恢复了原来的工作,可是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权利,就是一个空壳子。文君姐的哥哥和两个弟弟,也只能进厂当工人,就因为那个人帮忙,现在都是好工作,周围的人谁不让着戴家几分?”
荆红妆想一想,中肯的评价:“要说这个男人,也确实有些手段,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做这么多,表白自己的心意,也很正常,也不能说他是疯子。”
“哎呀!”陆霁急的拍桌子,“你是不是傻?他老婆好好的,怎么会那么巧,他要从部队转地方,他老婆就死了?”
“什么意思?”荆红妆一下子没转过弯来,自己也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傻。
陆霁无奈的说:“他老婆本来好好的,可是就是从文君姐回城,突然就病了,病了两年,眼瞧着人越来越瘦,本来是一个稍胖的的女人,最后只剩下一把骨头。”
荆红妆的心怦怦直跳:“你是说,他干的?”
陆霁摇头:“是不是他干的,没有人有证据,可是原本他老婆是随军的,生病之后就送回京城来休养,然后,他也隔三岔五的回来。”
这不是很正常?
荆红妆眨眼。
陆霁接着说:“可是他回来了,经常不回家,直接跑去找文君姐,帮着戴家跑这个跑那个,他老婆打发儿子来喊他都不回去,他老婆气的要死,告到上头,可是抓不出他的错来。”
“就这么两年,他老婆生生熬死了,他就从部队转回地方,就光明正大的缠着文君姐,也不许别的男人接近她,一直耗到现在。”
陆霁说完,又摊摊手:“你说,他是不是个疯子?”
原来,戴文君回城这么多年没有再婚,是因为这个人。
荆红妆终于明白,同时也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那个男人老婆的死真是他干的,这个人岂止是个疯子?简直丧心病狂。
稳定一下情绪,荆红妆再问:“那说有一个大学生追求戴文君的事呢?你有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