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木兰地产挑选人手开往鹏城的时候,红妆地产公司里却一片平静,只有在三号工地的运输队大车出出进进。
只是近几个月来,红妆运输队业务繁忙,即使有人注意,又有谁会怀疑?
很快又是元旦,按照前两年的惯例,元旦福利刚刚定下,乔英就毛笔字写了大大的福利单子,一张大红纸贴上展板,大大方方立在公司门口,想方设法把周盘骗过来,阴阳怪气一通。
王谦几个更是蹲在公司门口,向着那边的人喊话:“我们要发福利了,你们要不要来看看。”
“哦,倒也不用,每次都一样。”
“这次不会少了吧?不会那么掉价吧?”
“哪能呢,木兰地产财大气粗,这点东西怎么会舍不得?”
“要是那边不行,要不要回来?”
“回不来啊,哪来的脸?”
……
那边的人被喊的不敢露面,可是隔着马路都能看到那大红纸上的福利,还是心里嘀咕:去年春节就没有工人的春节礼盒,今年不会真的都没有了吧。
去年元旦的福利,还是一块厚实的布料,今年红妆地产就变成了一块毛呢。
毛呢啊!
一件毛呢大衣总要有一百多块钱呢,一块毛呢也得几十块钱吧?红妆地产居然当福利。
那可是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不是说买不起,就算买得起,又有多少人舍得去买?
有人瞧的眼馋,趁着周盘被乔英气的灰溜溜的回来,也忍不住问一声:“老周,我们真的没有啊?不能吧?”
说好的木兰地产财大气粗呢?
说好的工资多福利优呢?
周盘心里憋着一团火,直接上楼去找计木兰。
计木兰咬牙:“有!当然有!”
幸好赶在元旦前,分去鹏城分公司一大批人,省一大笔钱。
于是,一张张布券发下去,王府百货商店指定的柜台前,砌了满墙的呢子,只用了两天就都被人领走。
“嫂子,你摸摸这呢子。”陈小妹也拿着块呢子塞到荆红妆手里,“又厚实又保暖,还很柔软,这是我们县毛纺厂的新设备纺出来的毛呢,羊毛是泽远表哥同学老家的,蒙省大草原上的呢。”
“我知道!”荆红妆好笑,“当时样品出来,红日就寄过来几块,你瞧!”冲着刚进门的陆垣呶嘴,“你陆大哥穿着,是不是更俊了?”
陈小妹看一眼身穿黑呢大衣,丰神俊朗的男人,忍不住“噗”的笑起来。
陆垣恰恰听到,也忍不住笑:“怎么又夸我,也不怕别人惦记。”
荆红妆大笑:“小妹可不会惦记你,她心里有人呢。”
陈小妹脸一红,啐一口说:“嫂子,你可真会编排人。”
荆红妆直问到她脸上:“真的没有?”
“没有!”陈小妹站起来,甩手就走。
荆红妆笑的更大声,眼看着她的脚步变的更加急忙,逃也似的跑了,笑容才渐渐落下。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陆垣忍不住问,又说,“过了年小妹也二十五了,谈个朋友很正常,我还怕她只顾着做生意,没有心思成家呢。”
荆红妆轻轻摇头,忍不住叹一口气。
陆垣更不放心,低声问:“怎么,她喜欢的不是好人?”
荆红妆横他一眼:“你才不是好人。”
咦?
陆垣侧头瞧着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丫头可不是什么人都维护。
荆红妆默了默,微微摇头:“其实我也不是很肯定,只是今年小妹除去往南方跑,就是回老家的时间多一些,经常提到的,除了表哥就是山鸣。”
“山鸣?”陆垣反问。
宁泽远已经三十出头,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如果陈小妹能和他在一起,荆红妆应该是乐见其成的,所以她的不安,是来自叶山鸣?
荆红妆点头:“这两年县里的纺织厂在市里都打出名声,那几款料子的销路全靠小妹打开的,可是每一次都是她跟着山鸣跑的运输。”
“山鸣不好吗?”这些年下来,陆垣自然知道荆红妆对叶山鸣几个的评价,反问一声。
荆红妆叹口气:“山鸣踏实能干,人品也是没得说,只是这几年他和戴文君牵扯不断,不远不近的,我也是看不清了。”
按理说,戴文君离过婚,比陆垣还大一岁,转过年都三十四了,虽然家庭好出身好,可是怎么看都配不上叶山鸣。
陆垣低笑一声,揉揉她的头发:“山鸣也好,小妹也罢,都不是小孩子,他们知道自己要什么。”
在荆红妆眼里,叶山鸣大学毕业,年轻又有能力,当然是戴文君配不上他。可是在别人眼里,叶山鸣终究是农村出身,又怎么配得上高干家庭的戴文君?
只是这几年下来,这两个人一直若即若离的,他也不明白戴文君在想什么。
荆红妆有点烦躁:“我只是担心小妹而已。”
如果陈小妹喜欢的是宁泽远,那就皆大欢喜,可如果她喜欢的是叶山鸣,叶山鸣喜欢的是戴文君呢?
陆垣默了默,手指插在她浓密的长发里揉了好一会儿,才说:“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