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妆好奇了:“每一块地的情况,都会写在材料里?”
杜利安点头:“当然。”
荆红妆目光扫过图上另外一些标注,喃喃的说:“如果别的地块没有这个问题,这块地恐怕是最差的一块。”
杜利安忙说:“只要是靠近城郊的,或多或少都会有类似的问题。”
多和少就有很大的区别。
荆红妆眨眨眼,抿唇笑:“说的也是。”低头琢磨图纸。
杜利安说:“回头这张图会贴出去,大家自己选意向地块。”说到后一句,忍不住叹口气。
有一些地块,实在不好规划,让大家自己选,恐怕会没人要。
荆红妆看完,把图纸还给他,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一块好的搭一块差的,应该很容易。”
对啊!
杜利安眼睛一亮。
荆红妆也不深聊,随口换了话题。
杜利安却惦记着地块建设的事情,不安的问:“红妆,怎么听说你的工人跑了一半,后边的工程怎么办?”
“很快就上冻了,后边几期的工程我已经安排停工,集中在一期的几个小区,至于重新开工的事情……”荆红妆一顿,耸肩,“明年春天应该有办法。”
“什么办法?”杜利安追问,“那边付的可是高过你三成的工资,不然你再涨涨?”
他什么都知道。
荆红妆笑了:“我原来给出的工钱,在京城已经算是最高的,再涨?我总要计算成本。”
“木兰地产只有那三块地,用着上千号员工,你那里……”杜利安已经说不下去。
就是不管她买下的三个地块,也还有九个地块呢,没工人怎么办?
荆红妆好笑:“我可没有那么财大气粗。”该问的事情问完,也不再说下去,起身告辞。
杜利安忙跟出来,担心的问:“红妆,那商业用地,你不会不做了吧?”
“怎么会?”荆红妆摇头,“我看中好几块地呢。”冲他挥挥手,走了。
仲岳、季英两人领会到荆红妆“押三付一”的精神,死咬住不放,另一边,王谦一些人又常蹲在公司大门口聊天儿,一会儿说:到月底上冻,工地停工,公司的正式工就是没活儿也是要发工资的。
一会儿再说:公司刚来几个月的新人,这就分了房子,准备过几天就搬进去,可以好好过个年。
隔一会儿又说:过年啊,去年过年公司还发了年货,每人一幅对联,两对窗花,还给了二斤白面,一斤猪肉,可是好多厂子都没有的福利。
杂七杂八,聊的都是公司的好处,见到有木兰地产的人晃悠过来,都笑吟吟的打招呼,张嘴就问有没有分房子,句句戳心。
说过这话隔不到两天,木兰地产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四五天的时间,就把一幢小楼堵的水泻不通,乱纷纷的吵着要求分房。
“你们看看,本来都只是打零工的,现在成了正式工还不知足,非要马上分房,哪有这个道理?”木兰地产负责后勤的周盘从后窗户逃出来,绕老大一个圈进了红妆地产,找到仲岳就开始述苦。
仲岳笑说:“不是吧,从我们这里过去的知青,还有工程部的七个人,可不是打零工的,要是在我们这里,单位身的住宿舍,成了家的早就分了房子。”
周盘苦笑,连连摆手:“这话你可别再让他们听到。”
仲岳耸肩:“有什么,反正我不怕。”
他怕!
周盘叹气,目光扫一圈没看到季英,忙拉着仲岳进办公室:“我们再谈谈那两幢楼的事。”
仲岳说话,虽然油盐不进的气死人,可是那个季英说话阴阳怪气的,更是能把人噎的好几天顺不了气。
“押三付一,是我们荆总的意思,没得商量。”仲岳摊手。
大冬天的,周盘脑门冒汗:“之前你们也没说押三付一,怎么突然又加上这么一条?”
“那不是我们工地又跑了一百多个工人。”仲岳说的坦然。
这说明白了,荆总心里有气,气了不能白气,这气总要找个出口。
周盘无奈:“要说押三也还好,一下子付一年的,那可是很大一笔款子,何况还是加了三成房租的。”
“哎哟!”仲岳还没说话,季英刚好进来,笑着说,“谁不知道木兰地产财大气粗,这加三成,可是木兰地产的手笔,不能在这里坏了名声,你说是不是?”
周盘看到他就头疼,可又不能不谈,只得赔了张笑脸:“两位,我也是下边干活儿的,你们再通融通融,要不然,一次付一个季度的也行。”
季英耸肩,顾自回自己位置坐下,喝口水才说:“我们荆总放的话,我们可不敢打折,反正这事不急,你回去再请示一下计总?”
你们不急,我们急啊!
周盘又再擦汗。
仲岳好笑,替周盘也倒一杯水,又给季英续一杯,这才问:“你刚才是去钢厂?那边怎么说?”
“他们有意向,只是还想看看房子,我约了明天。”季英答。
周盘吃惊:“什么房子?”
仲岳微笑:“就是那两个小区,有几个厂联系想租,季英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