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山鸣三人实习的单位都是城里各大国营企业，离学校较远，来回要很多时间，三人一商量，索性打包了行李，搬去公司的单身宿舍，不上班的时候，就在公司里帮忙。
转眼进了五月，京城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那天叶山鸣早早下班，回来直接从前边过来，刚进大厅，就见中间的展示桌前站着一个女人，正背对门口，低头欣赏桌子上做的小区模型。
负责接待的杨丽敏看到他，扬出一个甜甜的笑脸：“叶哥。”
女人听到声音回头，目光和他一对，露出一些错愕，却很快扬起一个笑脸：“是你，好巧啊。”
叶山鸣也是一愣，目光在她身上一转，见她一头大波浪半扎，直垂过肩膀，穿着一条斜格的长裙，还斜挎着一个皮质的小包，脚上蹬着一双白色皮凉鞋，整个人打扮时髦，气质端华。
只这一眼，叶山鸣已经认出来是谁，也跟着笑：“原来是戴小姐，是来找我们荆总？”
想起来，还是他陪着荆红妆第一次见牧心迪那天，在前门站牌遇到的戴文君，转眼三年，她整个人更显出一些高贵。
“荆总？”戴文君一愣，“你不是荆红妆的同学？”
“目前我在公司帮忙。”叶山鸣解释，向杨丽敏问，“荆总不在吗？”
杨丽敏答：“荆总和苏总去了工地，恐怕很晚才回来。”
叶山鸣点头，指指去院子的后门问戴文君，“要不要去坐坐？”
戴文君听说荆红妆不在，稍稍松一口气，侧头笑：“怎么你们公司可以随便参观，不怕秘密泄露？”
叶山鸣也笑，指指墙上说：“公司做的是房地产，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大厅两边的展示墙，和大厅中间的展示桌一样，随着公司地块开发的进度更新照片，旁边还有文字说明，并没有秘密可言。
戴文君眨眼：“那就去看看。”跟着他往后走。
荆红妆不在，总经理办公室是锁着门的，戴文君看到门上的牌子，浅笑说：“还真看不出来，原来村子里不起眼的小村姑，现在也是总经理了。”
这话听着……实在不知道是感慨，还是讥讽。
叶山鸣有些疑惑，指小二楼的楼下说：“那里是会客室，去喝杯水吧。”带着她往过走。
戴文君却站着没动，侧头笑：“怎么不带我参观一下？”
“好！”叶山鸣只得又回来，带她往最近的办公室走，“这是项目部，这几天都在跑工地，一般没人。”推开门让她进去。
戴文君见很大的一间屋子，两两相对摆着六张桌子，上边各自都摆着一些材料，叠在一起的显然是写好的，展开的刚刚写了一半。
叶山鸣见戴文君注意桌子上的材料，解释说：“目前我们公司有七个地方动工，一号地块是荆总亲手抓的，其余的六个地方，这里六个人各负责一处，每个月都要报告进度和施工情况，最后要汇总材料。”
戴文君问：“怎么一下子七个地方动工？荆红妆的资金很雄厚吗？”
叶山鸣笑说：“只有一号地块是住建部的工程，另外六处只是建小区而已，用不了多少工人。”说着话，又带着她出来，去隔壁规划设计部。
规划设计部里，苏志宽跟着荆红妆去了工地，郁中华和宋文明正在研究一号地块三期工程的一个建筑设计，见叶山鸣进来，都笑着招呼。
戴文君向两人打量一眼，见穿着普通，听叶山鸣介绍，也只是点点头，目光就转去墙上的图纸。
叶山鸣说：“这些是我们正在动工地块的图纸，有红色小旗标注的是已经完工的地方。”
戴文君终于露出些惊讶：“这么多？”
叶山鸣笑：“去年就开工了。”见她目光看向里间，就说，“里边是两位总规划的办公室。”
苏志宽和唐进步都不在，门是关着的，也就没有带她进去。
从规划设计部出来，叶山鸣指最里说：“里边是财务和资料室。”没有带她过去，转身往外，指总经理办公室旁边的屋子说，“这里是总经理助理室，我们几个暂时在这里办公。”开门请她进去，指了自己的位置，去给她倒水。
戴文君见他桌子上摊着一叠纸，随手拿起来，却见是几张名单，随口问：“怎么，这都是公司的职工？”
叶山鸣把水摆她面前，随口答：“是啊，这些人是年前正式进的公司，有一部分人还没有安排固定的岗位，正在考虑。”名单理一理，放过一边。
戴文君握着杯子并没有喝水，目光扫过整间办公室，又转向窗外问：“公司这地方也是荆红妆自己的。”
叶山鸣点头：“这里原来就是处院子，只是塌的差不多了，荆总特意拨了工人过来，用了两个月修好。”
戴文君不置可否的点头，又问：“大厅里的模型很有趣，我从来没有见过。”
“也是荆总的主意。”叶山鸣答。
怎么都是那个女人的主意？
戴文君心里有些不舒服，想一会儿，又问起地皮的问题。
住建部公开转让土地并不是秘密，叶山鸣简单把事情说一回。
戴文君再坐一会儿，想问的事情都问完，向叶山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