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古少杰在大腿上拍一下,笑说,“还是嫂子脑子好,我们就没有想到。”拉着拖把,兴冲冲的走了。
从小院儿出来,陈小妹说不出的心热,挽着荆红妆的胳膊往回走,越想越后悔,叹气说:“嫂子,我和你考一个学校,就可以和你一起赚钱,那可比成天瞅着那些同学有趣多了。”
荆红妆无奈:“你刚刚去,自然不习惯。何况,我这里虽说做着些生意,也是恰巧看到纺织厂丢出来的东西,又有古少杰帮忙,自己不花什么力气,不会耽误什么时间,还是上学要紧。”
陈小妹叹气:“我也只是说说。”
荆红妆笑:“你心里有数就好。”
两人说着话回去,易大嫂开了门,笑说:“还以为你们要多逛一会儿,怎么就回来了?”
荆红妆无奈:“这附近最繁华的就是我们校园,也没处逛去,只是带着小妹去瞧瞧做拖把的小院儿。”
逗着孩子玩一会儿,拿纸笔出来,勾勾画画。
陈小妹见她画一个鞋底的形状出来,好奇的问:“嫂子,是你说要给乔家嫂子画的鞋垫样式?”
“是啊!”荆红妆应,开始在上边打上格子,画出一些十字绣的图案。
现在的人做的鞋垫,大多是包了边,里边一圈一圈压实就好,好一些的,在脚后跟的位置做一些刺绣,其实用着并不结实。
十字绣虽然更费些功夫,但是针脚密集均匀,不止好看,还结实耐用。
陈小妹瞧着手痒,忙说:“嫂子,我下了课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然,我也拿些衬过去,绣几副鞋垫。”
荆红妆摆手:“你没事去图书馆,或者学些别的东西,这鞋垫是水磨功夫,也赚不了多少钱,只是那些布头在手里,总要利用起来,总强过浪费。”
陈小妹听她反对,噘起嘴,倒也不坚持,只是闷闷的看着她画。
下午的时候,古少杰过来和荆红妆说做沙发的事:“我和鲁木匠合计,他来做骨架,我来绑棉纱,外头的罩衣虽说我也能做,可是再找个皮匠应该做的更好一点。”
马上就学会找人合作了。
荆红妆点头:“你有信得过的,就合作,也不是什么大事。”
古少杰看她一会儿,有点奇怪:“嫂子,怎么你出主意赚钱,可是又不像不大放在心上?”
拖把还好,明码标价,绑一把多少钱,卖多少钱,这沙发只出了主意,教了怎么做就甩手不管。
荆红妆摊手:“我不会做木匠活儿,也不会做骨架,要说自己绑棉纱,可又没法自己开三轮送货运料,你说我能取代你们谁?”
古少杰愣一下笑:“没你我们也做不起来。”
荆红妆笑笑,把手里的几张纸给他,又说:“这个拿给乔大嫂,她看不懂再问我。”
她也没说鞋垫怎么卖,怎么算钱。
古少杰抓抓脑袋,接过纸放好,向陈小妹问:“我先去办事,晚一点过来,送你回去。”
陈小妹还没说话,荆红妆笑说:“那敢情好,也免得她来回倒车。”
事情说好,古少杰先去办事,也没走多久,天不黑就回来,送陈小妹回学校去。
送两人出去,易大嫂锁了院门,才向荆红妆说:“怎么瞧着,小妹像是不开心?”
荆红妆点头:“嗯,城里学生,大多瞧不起农村学生,她不大习惯。”说着,手里的笔停下,在纸上敲几下,写一行字出来,递给她说,“明天少杰过来,让他试着找这些东西给我。”
易大嫂展开瞧瞧,有一些是作料,有一些居然是中药,奇怪的问:“这是什么?”
荆红妆眨眼,笑说:“等找来嫂子就知道了!”
易大嫂见她卖关子,也不再问,笑着收起来,这才又接前边的话:“你呢,在班里也受气?”
荆红妆一愣:“我?”说完又笑开,“我不在意他们瞧起瞧不起。”
又有多少人是真的能看开的?
易大嫂有些新奇。
其实在荆红妆班里,九个年纪大一些的,几乎不和年轻人有多少来往,而九个年轻人中,五个京城人也有明显的优越感,包括洪雪兰在内,只是她表现的并不明显,荆红妆也不在意,看起来相安无事。
在学校里呆一个星期,到了周末京城学生大多是要回家的,所以星期一的早晨就份外热闹,都说着自己周末在校外的见闻。
荆红妆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预习今天要学的功课。
洪雪兰和一个男生兴奋的说着周末看的电影,眼角的余光向她瞄几回,见她始终没有插一句话,终于忍不住问:“红妆,你有没有看过电影?”
荆红妆随口说:“有啊。”
“你看过电影?在哪里?”洪雪兰显然非常惊讶。
入学这几天,她已经详细问过,荆红妆好像是偏远山区来的,那里有电影院?
荆红妆说走了嘴,听她再问一句,自己才回过神来,微笑说:“嗯,有放映队去过我们村,就在打谷场上放的露天电影。”
“哦!”洪雪兰对这个答案显然有些不满,随口问,“看的什么?”
“《白毛女》。”这一次荆红妆倒是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