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少杰得到消息,第二天上午就跑了过来,听荆红妆说完,琢磨一会儿问:“下边的轮子好说,小车的样式,嫂子能不能画张图给我?简单些就行。”
荆红妆答应,取了纸笔,画了张简图给他说:“其实和小床类似,只是小一些,后边这里倾斜,孩子能躺也能坐着。”
古少杰听的连连点头,称赞说:“嫂子可真是聪明,怎么想到的?这可比抱着省力。”说完又琢磨,“嗯,这一个孩子好说,嫂子是两个,小车的宽度得能过门,推着还不费事……”自己念叨,拿着图纸到一边勾勾画画。
荆红妆听着有点奇怪,向易大嫂笑说:“这少杰兄弟才是灵巧呢,我只给个样子,他就想到这么多。”
易大嫂笑说:“他家里原本就是手艺人。”
“手艺人?”荆红妆惊讶,“怎么现在不做手艺了?”
在刚刚过去那个时代,手艺人虽然发不了财,却是最安稳的一个群体,不会太穷,也不会有什么大祸。
易大嫂摇头说:“嗯,有好些年了。”似乎不想深谈,很快换了话题。
荆红妆倒不想打探别人家里的事,她不说,她也不再追问。
隔两天,两个孩子和易大嫂已经混熟,虽说小盛夏还是不肯让抱,可是已经不排斥她换换尿布和喂奶。
荆红妆闷了几天,和陈小妹商量:“趁着没有开学,我们出去转转。”
“去哪?”陈小妹眼睛一亮。
荆红妆眨眼,笑说,“这么大的京城,哪里不行?”
易大嫂忙说:“你们想去转,还是让少杰带你们去。”
荆红妆好笑说:“大嫂,哪能什么事都麻烦他?大白天的,我们走不丢。”
易大嫂摇头,只是不肯答应,最后荆红妆只得无奈说:“好吧,我们只在学校附近走走。”
她从来了这里,还没出过这处小院儿。
易大嫂一听,这才点头。
荆红妆和陈小妹出来,沿着之前进来的水泥路出去,陈小妹走了两趟倒比她熟悉,指着说:“那天易大嫂带我去那边走过,有一个食堂,是离家最近的,再往那边是球场,教学楼还在前边,离的还远。”
荆红妆看着,连连点头说:“食堂在这里,中午我买饭回来,倒也方便。”
两人说着话,仍然从侧门出去。
隔了这么几天,外边路上的雪消了很多,露出不平的石子路面,有的地方被车辗出了沟痕。
陈小妹说:“城里的路,都辅着沥青,可比这里强的多。”
荆红妆好奇的问:“你们学校呢?”
陈小妹摇头说:“和这里差不多,不过村子要多一些,陆大哥说,那里属于城郊,比这边离市中心还远一点。”
荆红妆点头,看看她,不放心的说:“你从小跟着奶奶惯了,过几天住校,要好几个同学一间宿舍呢,有什么事记着和我说,别让人欺负。”
陈小妹冷哼说:“我怎么会让人欺负?”
“你呀!”荆红妆无奈,戳她一下说,“你倒忘了,当初你被赵松逼婚,只会自己逃走,那怎么成?”
陈小妹忙抱住她,不依的喊:“嫂子,我知道了,你就别提过去那件糗事,以后我才不会被人欺负。”
“是才好!”荆红妆无奈。
两个人走着说着,陈小妹往前指说:“嫂子,你看,那里就是纺织厂。”
荆红妆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见隔着一条河沟,那边有一带长长的围墙,隐约能听到机器的声音。
陈小妹感叹的说:“大庆嫂子就是织布的一把好手,我以前总想着,我们买的布,那么细,那么平整,大庆嫂子都织不出来,那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行?可那天瞧见才知道,是那么大的机器,是我们的织布机十几个。”
荆红妆微笑说:“手织布和机织布怎么会一样,手织布虽说粗笨一些,可是它要结实很多,现在城里人也会换手织布做被褥呢。”
陈小妹连连点头:“那细料子做被褥,确实不划算。”
河沟上有一座简陋的木板桥,过了桥就直通纺织厂。
荆红妆并不过桥,而是沿着河沟慢慢往前走。
陈小妹指着前边说:“那边还有一座桥,比刚才的要大,对着纺织厂的后门,易大嫂说,纺织厂的垃圾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好多附近的居民会去那里抢布头和棉纱来用,我们家里擦家具的棉纱就是古七七拿来的。”
“是吗?”荆红妆错愕,想一下说,“我们去瞧瞧。”拉着她,加快一些脚步。
陈小妹说:“垃圾运出来,都是早上,现在早就没有了。”
“我们去看看嘛!”荆红妆不为所动,走了更快了一点。
陈小妹无法,只得跟了上去。
两个人顺着河沟,拐一道弯,才看到前边一座砖砌的桥,宽一米多,足够走一辆三轮。
桥的对面,直接对着纺织厂的后门,而桥的这边,隔过大路,那边是一片到处砖头残渣的垃圾场,好在是冬天,垃圾场只看得到脏乱,这要是到了夏天,不止恶臭,也必然是苍蝇乱飞。
看来,这是城郊一处垃圾填埋区。
荆红妆判断。
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