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人,计算时间早应该追上。荆红妆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可就在看到县城的门楼的时候,同时看到前边一辆拖拉机的影子。
荆红妆眼睛一亮,脚下油门踩死,全速追了上去,摇下窗户喊:“停车!快停车!”
拖拉机上的男人看到吉普车,握方向盘的手抓的更紧,却没有停下。
荆红妆咬牙,脚下再加油冲前十几米,猛的一转方向盘,整个车身在雪地上一个打滑,整个横了过来,把一条不宽的路死死的塞住。
拖拉机上的人吓一跳,急忙停住,见吉普车上跳下一个女人,立刻大声喊:“你干什么?快让开!”
荆红妆看一眼拖拉机后斗,见破旧的帆布撑起一个矮矮的棚子,四周用绳子紧紧的绑在栏杆上,里边足够藏得下人,向那里一指,冷冷的说:“让里边的人出来!”
“没……没人……”男人大声答。
在大皮袄和大棉帽子的包裹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可就是这双眼睛,分明有些心虚。
荆红妆冷笑一声,一眼瞥见男人身后有一个车载的工具箱,冲过去一把打开。
“你干什么?”男人大喊,伸手向她一推,却没有把握方向,竟然直接向她抱着的孩子推来。
荆红妆脸一沉,稍一侧身,反手把他的手打开,迅速从工具箱里拎出一把斧头,在拖拉机上重重一砍,大声喊:“出来!”
这一斧子砍下去,虽然砍在拖拉机的铸铁挡架上,可也砍在绑着帆布的绳子上,绳子一下子绷断,帆布撑的棚子瞬间踏了一边,里边传来一个女人压低的惊呼。
真的在这里!
荆红妆退后一步喊:“快出来!”
男人怒了,向她冲过来大吼:“臭女人,你干什么?”
荆红妆手里的斧子向他直砍过去,大声吼:“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哪有你的孩子?”男人嚷起来,大声说,“里边是我老婆和小姨子,没有孩子。”
确实,从拖拉机停下,到现在,她确实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
可是,不亲眼看看,又怎么能甘心?
这个时候,就听到摩托车声,方宗平和宁泽远已经赶到,听到男人的话,低声说:“红妆,或者孩子真不在这里。”
“不对!”荆红妆摇头,“这一路上,再没有别人,孩子一定在这里!”
“没有就是没有!”男人急的大喊。
方宗平说:“让里边的人出来,我们看看!”
“我老婆病了。”男人急忙摇头。
荆红妆不能再等了,一咬牙,斧子又再向拖拉机砍过去,第二根绳子砍断,紧接着,第三斧子砍下去,第三根绳子砍断……
宁泽远见帆布棚子塌下来半边,可是里边的人却还是不出来,已经觉得不对劲,一撑跳上去,抓住帆布猛的一掀。
“啊!”里边的人猛的暴露出来,忍不住喊了一声,荆红妆一眼看到,却几乎窒息,厉声喊,“还不放开!”
车上两个女人,其中一个紧紧的抱着一个孩子,另一只手捂着孩子的嘴,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孩子的脸已经涨的通红,而孩子身上穿的,正是自己给小思远亲手缝的小棉衣。
宁泽远也是目眦欲裂,冲上去就抓女人手腕。
旁边的女人还想要拦,扑上来就抱他的腿,大声喊:“你们干什么?”
孩子危急,宁泽远已经顾不上分寸,腿一抬,一脚踹在女人胸口,劈手一把抓住另一个女人手腕,一只手抢过孩子。
被踹的女人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身体倒撞出去,直接翻出栏杆摔下车去,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一会儿,荆红妆也已经跳了上来,一把抱住孩子,连声喊:“远远!远远!妈妈来了!”在他背上轻拍,又在胸口顺气。
小思远被捂的几乎背过气去,连拍几下才缓过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荆红妆听到他的哭声,顿时松一口气,见他一张细白的小脸儿上被捂出五道清晰的指痕,顿时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一转身,拼尽全力一口气向女人连扇十几记耳光。
女人被她打懵,脸火辣辣的疼,一下子喊不出来。
方宗平见找到孩子,立刻冷了脸,向身后赶到的摩托车说:“把他们三个都带回去!”
男人嚷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让这两个女人搭车。”
“凭什么?”刚才抱孩子的女人也嚷起来,“我们是陵县人,你们凭什么抓我?”
“就凭你们在原县偷了孩子!”方宗平冷哼,挥挥手,让手下抓人。
女人尖叫起来,躺在车上手脚乱挥,连踢带打,大声喊:“不得了了,原县的人来欺负我们陵县的人了,快来人呐!”
只是这里还在城外,又是大雪天,只有北风呼啸,大雪漫天,鬼影都不见一个,更别说人了。
只是她这么一撒泼,跟来的警员倒无从下手。
荆红妆怒起来,冲上去狠狠一脚,正正踹在她的腰眼上,咬牙说:“你再嚎一声,老娘活劈了你。”
这一脚踢的又狠又准,女人白眼一翻,几乎背过气去,倒不是被她的话吓住,是实实在在没唤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