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垣在的地方,那可是沪市。
两个人一脸惊讶。
荆红妆微笑说:“等孩子大些,他还指不定在哪呢。我现在啊,只踏实养蚕种菜,多赚些钱才是正经的。”
再有几年毕业,也未必留在沪市,陆垣可是京城人。
“哦!”两个人这才点头。
是啊,她放陆垣走那么远,总还要想办法在一起的好,现在还真是赚钱要紧。
两个人点头,目光扫过已经一片苍翠的院子,听着大棚里传来的沙沙声,认同的点头。
等到院子周围的向日葵开花的时候,荆红妆大棚里的第二批蚕茧也已经收完,第三批小蚕都褪过一次皮。
春耕进入尾声,何大嫂和马大姐大量的时间都呆在荆红妆的院子里,做完糕点,就坐在院子里说笑做针线。
隔这两个月,荆红妆肚子已经显怀,三个人的话题就常围绕着孩子。
何大嫂已经有两个儿子,盯着荆红妆的肚子,念叨几时怀个女儿,马大姐却是不论儿子、女儿,都说不出的羡慕。
春耕刚刚结束,那天糕点刚上笼的上笼,入炉的入炉,就听到河滩上有人喊:“嫂子!嫂子!”
荆红妆一听,开心的说:“是小妹来了!”去院子口去看,就见陈小妹带了一个人,沿着河滩走过来。
何大嫂笑说:“种这一圈葵花,别人看不到院子里,我们也看不到院子外。”
马大姐笑说:“走的近些还是看得到的,是小妹离的还远。”
两人说着话,陈小妹已经走了过来,指指身后的人说:“嫂子,这是大庆哥,他帮我挑槐花过来。”
荆红妆见后边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壮实青年,挑着两只大筐,依稀年后那次见过,笑着打招呼,先让他进去,向陈小妹看看,笑问:“怎么把羊也牵来了?”
陈小妹除了背着背篓,手里还牵着四只羊。
陈小妹笑说:“我一走好多天,还要劳烦大庆嫂子帮我喂鸡喂羊,就把它们牵来,早晚放上坡去,也省事。”
李大庆已经把两只大筐放下,擦下汗笑说:“是小妹客气,喂几只羊而已,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荆红妆向陈小妹说:“你把羊牵去鸡舍吧,一会儿割些草先喂着。”
陈小妹答应,笑说:“在我们家里,羊就是和鸡呆在一起,来这里还是要和鸡在一起。”牵着羊去了鸡舍。
荆红妆倒了水,招呼李大庆在树下坐了,随口问起陈大娘的身体。
李大庆点头说:“陈奶奶身体很硬朗,小妹不在的时候有我们照应,放心就是。”
两人正说着,见陈小妹回来,荆红妆笑问:“我表哥把毕业考试的成绩拿给你瞧了?”
陈小妹点头,眼睛亮亮的说:“嫂子,我原来想,勉强不丢人就好,哪知道真能毕业。”
荆红妆笑说:“第一呢,谦虚什么?”
陈小妹急忙摇头:“我只是运气好,其实我哪比得上嫂子?”
荆红妆好笑:“你考的比我好,我又不嫉妒,你怕什么?”
李大庆听着两个人说笑,眼睛也是跟着闪亮,等她一停,立刻点头说:“陆垣媳妇儿,你不知道,小妹可是我们村里唯一一个高中毕业生呢,连男人都没有强过她的,我们大队书记专门到她家里,要请她做队上的会计呢。”
“你答应了?”荆红妆问。
陈小妹摇头说:“队上当会计,虽说体面,可是又绑人的很,嫂子这里我可不放心,至少等宝宝出生再说。”
荆红妆点头说:“嗯,就算是要找工作,也不急这么会儿。”
高中毕业,县城里都能安排正式工作了,一个大队的会计,还真的是大才小用。
更何况,她还盘算着年底的高考要拉陈小妹一起。
李大庆却觉得,能在队上当会计已经是一步登天,唉声叹气很是可惜。
只是陈小妹不肯,荆红妆也似乎并不支持,也只得算了。
李大庆稍稍坐一会儿就急着回去,荆红妆含笑说:“大庆哥急什么,吃了午饭再去。”
李大庆摇头说:“家里还有好些活儿呢。”
荆红妆知道庄稼人时间珍贵,也不强留,去大棚拿两只筐出来,笑说:“我让小妹采槐花,这是采了多少,还值得大庆哥送一回。”一边说,一边去拎李大庆挑来的筐,一下子竟然没有拖动。
陈小妹见她一脸吃惊,忙赶过来,抿唇笑说:“前次我们采茉莉花,那两背篓都不轻,何况这槐花是我晒干了又压的瓷瓷的呢。”嘴里说话,手上用个笊子,把槐花刨的松了,这才移进荆红妆的筐里,原来的两筐,居然倒了满满四大筐。
这还真是压的瓷瓷的。
荆红妆吐吐舌头,笑说:“这可够我们用好久。”空的筐给李大庆,又包一包刚出笼的糕点给他,笑说,“拿回去,老人孩子都能吃。”
李大庆倒是很喜欢,连声道谢,挑着担子走了。
送走李大庆,陈小妹立刻原地转一圈,看着满院子的绿和院子外一圈的黄色葵花,开心的说:“我走的时候,小苗都还没长出来呢。”
而现在,大叶菜已经老高,已经可以吃了,别的菜也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