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一点,荆红妆倒不放在心上,点头说:“是啊,他们翻了一倍。”跟着又问,“有人去闹事,后来呢?”
何胜利说:“就是一伙人嚷嚷一会,后来汤站长去了,不知道说了什么,人都散了,不过我看都很生气,还有人边走边悄悄的骂人。”
看来,是那姓汤的又以势压人了。
荆红妆问:“后来呢?这几天副食店再没有卖花生?”
“怎么没有?”何胜利立刻说:“只隔了一天,他们就又重把卖花生的牌子挂上了,还专门拿出一些让试吃,吃着好了再买。”
看不出,那姓汤的还是做生意的料。
荆红妆暗暗的点头,又追问:“然后呢?有人买?”
“有!”何胜利点头,“前天还只是有几个人试试,昨天就多了起来,比我们送花生的时候还要热闹。”
怎么可能?
荆红妆皱眉,满脸都是不解。
马大姐瞄她一眼,轻声说:“红妆,算了,俗话说,民不和官斗,他们不要你的,是他们的损失。”
话是这么说,可是想到荆红妆院子里还有那大片的花生,也替她心疼。
荆红妆展颜,微笑说:“你放心,我可没打算和他们抢生意。”想一想,向何胜利说,“你明天再进城,看认识你的人不在,去买一包回来。”
“好!”何胜利也不问原因,直接答应。
荆红妆把满脑子的疑惑甩开,先和马大姐往集上逛去。
现在秋收早已经结束,天气也凉了下来,自家种的瓜果也大多数收了,集上的东西非常丰富。
荆红妆带的是自己煮的花生,从头走到尾,换了一背篓的东西。
本来整个上南坡的人都已经知道她卖花生赚了钱,现在集上绕这么一圈,整个镇上的人很快都知道她煮的花生美味。
最初吃到的人从集市前边追了过来,把最后的一包换走,笑着问:“红妆,听说你的花生是卖去县里的,怎么舍得拿来换东西。”
荆红妆抿唇笑说:“张大哥,其实现在花生已经长老了,县里已经好几天不送了,我再煮最后一回,换些东西越冬,后边就不煮了。”
“这么好吃的花生,不煮可惜了。”张大哥吃着花生,一脸惋惜。
荆红妆微笑说:“这花生是嫩的时候煮着好吃,长老了再煮,口感会变差,明年再说吧。”
张大哥忙说:“明年再煮,可也拿来集上换,好不好?”
“好!”荆红妆答应。
张大哥连连点头,拿着花生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马大姐见她换的无非是些晾干的豆子,养老的南瓜之类,也替她心疼,低声说:“你这花生拿去县里,能赚好几块钱呢,这些东西可不值。”
荆红妆微笑说:“值不值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不换这些,总不成一冬天除了队里的口粮,只吃花生吧?”
马大姐笑起来,摇头说:“这老南瓜和豆子,我种的好些呢,哪就能缺了你的?”
拿你的,可达不到现在的效果。
荆红妆笑,却没有说话。
渐渐天凉,赶集的年轻人也不再在外边多逛,集散后又到坝上走走就散了。
回的路上,路过那座破木桥,说起上次的事,马大姐想起件事来,问:“最近你怎么不找杨月嫂子玩儿了?”
“什么?”荆红妆倒早把那个人抛在脑后。
马大姐笑说:“平时你一进村,就往她院子里钻,后来怎么就和她生份了?前几天,她耐不住,跑来问我,又不直说,瞧着怪可怜的。”
问她?
荆红妆眨眨眼,笑起来,摇头说:“我几次从她门前过,我明明见她在家,偏偏喊都喊不出她来,我还找她做什么?”
这倒奇了!
马大姐满心疑惑,眨着眼睛想半天,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八成就是荆红妆往杨月那里跑的多了,杨月嫌烦,故意躲着,结果惹了这丫头的脾气,干脆不去找她,她又受不住了。
荆红妆却忍不住好笑。
因为水库里的事,杨月被她拿了把柄,她总过去拿她的东西,杨月最初只能忍气吞声,后来被她欺负的狠了,就开始躲着她。
现在,听说她煮花生赚了钱,又想凑着想沾这份营生,等她不去,自己又找不出个机会往跟前凑,急的抓心挠肝,才会跑去和马大姐打听口风。
只是今天满集上的人听到她说不煮了,杨月知道了,也该打消这个念头。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回去,马大姐一会儿又过来,拿些豆子和两个大南瓜给她,笑说:“我们家里种不少,你留着吃。”
荆红妆也不客气,笑着接了。
陆垣手里雕着竹节,含笑说:“你走这么一趟,就是要满乡的人知道县里的花生不是你煮的?可是买花生的是县里的人,他们并不知道。”
荆红妆笑说:“他们本来就不知道花生是我煮的。”
陆垣目光定定的看着她,见她从容把背篓里的东西收拾了,很快动手做饭,还是忍不住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有的时候,觉得这丫头直白的吓人,可有的时候,又觉得她深不可测,让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