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妆和陆垣一夜没有回来,陈大娘早已经心急如焚,这一整天饭都吃不下一口,只是站在院子里向河滩上张望。
马大姐说不出的担心,连声劝说:“陈奶奶,你坐坐吧,这里也没什么挡着,坐着也看得着。”
陈大娘哪坐得下去?刚坐一下,又不自觉的站起来,不安的走来走去,一句句的说:“这小妹要是有什么好歹,我可怎么活?可怎么活啊!”
马大姐没有办法,只得热了粥,勉强劝她吃几口。
半下午的时候,终于看到荆红妆急匆匆跑了回来,陈大娘立刻跑去门边等着,见她只有一个人,连陆垣都没了影儿,心顿时一沉,踉踉跄跄跑出来,一把抓住她,颤声说:“红……红妆,小妹呢?有没有找到小妹?”
荆红妆抓住她手腕,连连点头说:“陈奶奶,你别担心,我们已经查到小妹的行踪,陆垣已经追了下去,我回来找几个人一起找,你在家等着,我一定把小妹带回来。”说完问马大姐,“有没有做什么吃的,我和陆垣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马大姐急忙说:“我做了窝头,陈奶奶也没吃!”说着跑回去,笼布包了窝头冲出来给她。
荆红妆一把抓过来,就又向村子跑去。
昨天一场大闹,村子里的人都在探问消息,见荆红妆跑进村来,立刻有人问:“红妆,有没有找到人?陆垣呢?”
荆红妆没理,直接冲到宁泽远家门口,冲着大门喊:“表哥表哥表哥……”
宁泽远听她喊的一口气不歇,火烧屁股一样的冲出来,急忙问:“找到人了?陆垣呢?”
荆红妆说:“小妹去了乱石岗,也不知道要干什么,陆垣追了下去,我回来找人帮忙。”
乱石岗,那可是本地人也会迷路的地方,又有野猪出没,陈小妹去那里干什么?
听到的人顿时议论纷纷,就有人嚷,“红妆,陆垣可是城里人,他怎么知道认乱石岗的路,你也敢让他去追?”
“我们转了好几个村才打听到,让他回来叫人他只能走大路。”荆红妆解释,向宁泽远说,“表哥,你多叫几个人,记得带家伙和干粮,我去找点吃的。”
说完,又往里冲去,先进杨月家,立刻嚷,“杨月嫂子,有什么吃的给我拿一些。”也不等她答应,见她灶上有刚煮好的玉米,一股脑倒进自己背篓。
杨月气的赶出来,扬声喊:“红妆,你要当土匪呢?”
荆红妆没有理她,又直接冲进何大嫂家,也一迭连声的说:“何大嫂,有什么吃的给我一些。”
何大嫂早听到,包了几个饼给她。
荆红妆一把抓起就跑,何大嫂又赶出来,扬声喊:“红妆!”追来又塞几个梨到她背篓里说,“这些拿着,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荆红妆胡乱答应一声跑出去,又去找宁泽远。
杨月远远的看到,一下子平衡许多。
不要说那几个饼,就是那些梨,也比她的玉米难得的多。
荆红妆跑回去,见郭大头、刘二牛等十几个小伙子正拎着锄头、镐头的赶过来,连向九明都提着一把柴刀跑来,满意的点头,又嚷:“赵松呢?这件事可是他挑起来的,他也得去。”
“对对,把赵松叫上!”郭大头一听,转身就往赵松家跑,隔着篱笆喊,“赵松,快出来,小妹有下落了,你一起去找!”
连喊了十几声,李月梅从里边蹦出来,叉着腰吼:“喊什么喊,叫丧啊?”
郭大头嚷,“你儿子祸害人家闺女,人跑了,现在有了信儿,怎么他能不去?”
李月梅说:“赵松过午就上山了,不在!”说完一挥帘子又进了屋。
荆红妆喊:“我才不信呢!”一脚踹开篱笆门,跑去一把把门上的帘子拽下来,向里一看,瞪眼问,“赵松到底死哪去了?”
李月梅气的大声吼:“都说上山去了,你拽我帘子干什么?”
荆红妆把帘子摔地上踩两脚,啐一口说:“个破帘子!”
篱笆外宁泽远见人到齐,扬声喊:“红妆,别耽搁时间,快走吧!”
“好!”荆红妆也不停,转身就冲出来,就听道边看热闹的一个女人说,“咦,刚才我还见到赵松,难道眼花?”
刚才看到过?
刚才看到就对了!
荆红妆瞥眼看到杨月也在人群里,彻底放心,立刻跟着宁泽远一群人走山路赶往乱石岗。
赵松看着荆红妆进村,听到她和宁泽远喊的话,心里就暗暗动念头。
等陆垣找到陈小妹一问,就知道他并没有得手,这样一来,不止他娶不到陈小妹,恐怕还会被荆红妆那丫头一顿毒打。
心里转着念头,咬一咬牙,立刻溜出来,从自家后院跳出去,捡没人的路绕过村子,向乱石岗赶去。
乱石岗地形复杂,就是本地人也容易迷路,陆垣那小子一个城里人,要找到陈小妹总要些时间,他只要赶在陆垣之前把陈小妹办了,让他们抓个正着,到时候陈小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他熟悉山路,又是只有一个人,远比荆红妆、宁泽远一行要快,进乱石岗的时候太阳还没落下。
这乱石岗附近有两个村子,一个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