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垣在默默的审度时事,荆红妆也在偷偷观察他,想着自己刚才那几句话,是不是泄露了天机?
见他一副深思的样子,心里也是一紧,立刻过来,在他肩膀一推,笑问:“陆垣,你什么毕业?”
“怎么了?”陆垣思路被她打断,抬头看着她。
荆红妆把手里的书送到他面前:“这几本书,我可看不懂。”
是在石门沟他的窑洞里取来的几本。
陆垣随手翻一翻,没有回答,摇头说:“你要懂这些干什么?”
“多读书总有好处!”荆红妆眨眼,挤着他坐下,整个人挂他肩膀上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教我读书呗!”
“好!”陆垣无可无不可。
荆红妆大喜,“嗒”的在他脸上亲一口,笑说,“看吧,我就说嘛,我看上的男人怎么会没用!”说完跳起来,开开心心的去做饭了。
陆垣:“……”
好像又被占便宜了。
可是,看着那个欢快的身影,用舌头顶顶被亲过的地方,好像……嗯,不讨厌,还……有点甜。
只是,陆垣以为,教她读书的话只是随便说说,哪知道荆红妆是认真的,第二天就去了趟县里,背回一套初中,一套高中的课本。
不止要读书,读的还是正规的课程?
陆垣惊讶。
荆红妆认真的点头说:“当然,我说要读书,就是想读书,又不是读着玩,为了和你增进感情。”
“你不想和我增进感情?”陆垣直问到她脸上,突然发现,和这女人在一起,他也越来越不正经。
荆红妆笑了:“要和你增进感情,也用不着读书。”
“那用什么?”陆垣问。
荆红妆看着他,眼睛眨了眨,突然拉住他的领子一拽,伸头亲了一口,咂下嘴说:“这样!”
陆垣:“……”
好吧,这丫头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看待,抿一下唇,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跟着问:“那是要干什么?”
荆红妆认真的说:“考大学啊!”
陆垣:“……怎么考?”
从这场浩劫开始,就再也没有过高考。
荆红妆眨眨眼,笑着说:“虽然说,课本里的东西未必有实质的用途,却是学习一切的基础,学了它们,就算没机会考大学,也总有用处。”
这还差不多。
陆垣点头。
荆红妆见他翻着课本若有所思,挤到他身边问:“你会的,是不是?”
“嗯!”陆垣点头,又侧头瞄她一眼,散漫的说,“只是怕学生太笨,我没什么耐性。”
“没事,我有!”荆红妆嘻嘻笑,课本留给他,自己先去干活。
陆垣:“……”
这丫头玩真的!
事实证明,荆红妆还真是动真格的,赶上夏天农闲,不用天天下地挣工分,每天只把自己的自留地管管,就拉着陆垣上课。
自从被她“霸占”,陆垣也没闲着,只用了两天,就轻易的收集了她所有的信息。
荆红妆,十八岁,上南坡人,家里有两个哥哥,大哥荆红兵,二哥荆红卫,还有一个弟弟,名叫荆红日。
读过书,小学毕业,初中只去了几天就缀学回家务农。
家里重男轻女,母亲宁兰枝最疼的是大儿子荆红兵,荆红妆从小在家里就没有存在感,性格也是沉默寡言……
可是……
陆垣看着那个随时在眼前转,张嘴就能气死人的女人,怎么都和打听来的对不上号。
只是,荆红妆就是这上南坡的人,如果不是她,满村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是哪里出了问题?
陆垣到村子里晃的时候,也听过三姑六婆的墙角,人家都说,荆红妆结个婚,像换了个人似的,感叹女人结婚,像是二次投胎。
总结,都是那个陆垣惯的!
他惯的?
这话听多了,陆垣自己都开始怀疑是自己惯的。
可是……
也像也没什么不好。
管他,随她去!
陆垣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心安理得的被荆红妆养着。
就在全村的人都比较闲的时候,荆红妆很忙,找宁泽远从村里喊来几个小伙子,避开陆垣乘凉的大树,在屋子另一边又搭起老大一个棚子。
棚子很简陋,只用河滩上的石头垒起几个垛子,砍些硬柴做了后墙,做了屋顶就完事。
宁泽远看看这简陋的大棚子,惊讶的问:“红妆,你这是拿来干什么?”
“赚钱啊!”荆红妆笑嘻嘻的说。
“怎么赚钱?”来帮忙的刘二牛好奇的问。
这个时候的农村人,别说赚钱了,就是吃饱也难。也就是他们上南坡,虽然也有很多坡地,好在都是土坡,能种得出庄稼,像陆垣原来所在的石门沟,前后全是大山,地都没有多少,生活就比他们艰难。
现在,荆红妆盖这么一间棚子,就说要赚钱?
荆红妆笑说:“我在这里养些能生钱的东西。”
“养猪吗?”刘二牛好奇的问,“可这也不是猪圈啊。”
荆红妆笑说:“养猪太累,每天吃的比陆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