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垣闭了嘴,看看荆红妆,深深叹口气。
好吧,他提醒过了,她不听是她的事,怪不到他。他不想死,尤其,他不想被当成流氓打死。
既然没有人再有异议,一群人闹哄哄的押着陆垣和荆红妆,跟着宋开元,去大队扯了证。
两人的手印捺上,大红的公章盖上,两张红红的纸片交到两个人手上,这个婚就算是结了。
陆垣只在手里捏了一下,下一秒就被荆红妆抢了过去,笑眯眯的说:“我帮你收着。”
赵松抱着胳膊冷笑:“你知道他是谁吗?”
这话不是第一次问了。
现在荆红妆答得出来:“陆垣!你当我像你,不识字?”
结婚证上写着呢。
赵松:“……”
老子识字!
压一压怒气,才慢慢的说:“他就是那个全家都被扔进大牢的漏网之鱼。”
“啊?”荆红妆立刻张大眼睛,看着陆垣问,“真的?”
她的眼睛里有惊讶,有意外,却没有害怕和惊慌。
陆垣也觉得挺有意思,点头说:“对!”侧头看着她,注意她表情的变化。
这些年,被丢到这穷乡僻壤的年轻人他不是第一个,更不是唯一一个,可是,已经快十年了,和他差不多时间来的,甚至比他更晚来的,大多都陆续结婚了,只有他,都二十五岁了,没有人敢嫁。
因为别人是知青下乡,而他是下放劳改。
当年,是因为他年纪太小,所以才没有打进大牢,而是被丢来农村改造。随着他渐渐长大,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人想起他,就会再被拖走。
这样的人,谁敢嫁给他?
随时可能变成小寡妇,说不定会跟着没命。
赵松见他干脆的承认,“嘿嘿”的冷笑出声来,期待的看着荆红妆,等着她的反应。
臭女人,后悔也晚了。
荆红妆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又转头去看宁泽远。
宁泽远轻轻把头一点。
陆垣的事,他当然知道,只是,隔了这么多年,他还在这里,或者,外边早已没有人记得他了。
荆红妆得到他的肯定,立刻眼睛冒光,开心的说:“太好了!”一把抱住陆垣的胳膊,生怕他跑了。
记得他!
上一世,她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可是却没有见过,想不到,这刚刚重生就被她逮到。
真的是太好了!
赵松:“……”
这女人是个傻子?
没有预料的惊慌失措,陆垣也是一愣,仔细看她一眼,眼里多了些兴味。
什么太好了?
“我嫁了个城里人啊,不好吗?”不用别人问,荆红妆自己解释。
到什么时候,在农村人眼里,城里人都是高不可攀的。
赵松“哈”的一声笑出来。
这女人果然是个傻子。
荆红妆拽着陆垣要走,又被宁泽远叫住,向宋开元说说:“现在,说一下他们的落户问题。”
落户问题?
荆红妆回头看着他,眨眨眼,又看看陆垣。
宋开元点头说:“现在陆垣的户籍放在石门沟,不过他是外来户,可以跟红妆落在上南坡,红妆也可以去石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