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捂着后脑勺，呜呜哭着跑走了…
秦暮风和林越把一切尽收眼底，两人直接石化了，这两孩子怎么跟村里的恶霸一样？
“念生！”林越见他们要离开了，叫了一声。
林念生回头，低声唤道：“爹！”
“你过来！”林越冲林念生招了招手。
却见林念生在原地站着没有动！
林越有些生气，声音沉了几分：“念生，过来！”
林念生依旧没动。
倒是月曦跑到林越跟秦暮风跟前：“爹，林伯伯，人是我打的，我打不过的时候，念生哥哥会帮我。”
秦暮风蹲下，很认真地看着月曦：“你们是同窗，你为什么要打他们？”
“他们狗改不了吃屎，骂念生哥哥！”月曦一心为自己的小伙伴抱不平，侠义之气满满。
林越脸色更难看了，他以为自己跟林念生已经达成了一致。
在受了委屈的时候，念生会第一个跟他倾诉。
然而并没有。
“他们骂念生什么？”林越尽量让自己平静，低头看着月曦。
“林伯伯，他们骂念生哥哥野种…他们才是野种！”月曦其实并不理解野种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那不是一句好话，因为念生哥哥每次听到的时候，都会脸色苍白。
林越听了月曦的话，双手紧握成拳。
他查了很久，并没有找到在幕后指使村里孩子骂念生的人。
他以为那人已经离开大石村了，如今看来并没有。
“每天都有人骂念生吗？”林越又问。
“是呀！不过林伯伯，我跟念生哥哥把那些坏孩子都教训了一遍！”月曦不觉得自己打架就是错了。
她跟着爹爹学功夫，不就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吗？
小伙伴受了委屈，她怎么能袖手旁观？
“月曦真棒，不愧是我秦暮风的女儿！”秦暮风力挺女儿。
“爹爹，你还要再教我一些厉害的招式！要不是念生哥哥帮我，有的大孩子我打不过！”月曦嘟着嘴说。
对于女儿表现出来的对武术的独特喜爱，秦暮风只想感叹一句虎父无犬女。
“好好，爹爹给你创一套功夫。”
“太好了！那样我就能保护念生哥哥，保护娘亲和姐姐了！”月曦说。
秦暮风有些心酸，女儿重点保护的人里面竟然没有他！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他斤斤计较的时候，林越的脸色太难看了。
他觉得有必要跟林越好好聊一聊了。
“月曦，你跟念生先去学堂，跟着陈先生好好念书！”秦暮风摸了摸月曦的脑袋。
月曦并不想去上学，读书好枯燥呀！她喜欢练功，喜欢玩！
这几天，她看到爱读书的月容和小妮，躲得远远的。
她们就知道劝她读书！
还是念生哥哥好，愿意陪着她在村里玩！
“爹，我想玩半天，明天再去学堂…”月曦一脸可怜样…
秦暮风觉得不能扼杀孩子的天性，就同意了：“行！那你跟念生去玩吧！”
月曦在秦暮风脸上亲了一口：“爹爹最好了！我最喜欢爹爹了！”
秦暮风笑得跟花一样灿烂。
看着月曦拉着林念生跑远了，他脸上的笑才渐渐散去。
“林越，你我很久都没有聊天了，我回家拿两坛酒，一起喝点？”秦暮风手掌搭在林越的肩膀上。
“好！”林越满口应下。
两人拿了酒之后就去了后山，在半山腰上找了一处平地坐了下来。
秦暮风给林越递了一坛酒：“说说吧！念生是怎么回事？”
林越知道聪明如秦暮风，通过一点蛛丝马迹的信息就能推测事情概况，念生的出身瞒不住他。
“念生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林越说完后提着酒坛子给嘴里猛灌了一口酒。烈酒呛到喉咙，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双眸渐渐变红，“我一直把他当成亲儿子，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人。”
“可不知道是谁要破坏我们平静的生活，教唆村里的孩子骂念生野种！”
“这样念生以后怎么生活？他还是个孩子！”
……
林越一打开倾诉的窗口，心里话就源源不断的从他嘴里冒出。
秦暮风从初听时的震惊，到后面渐渐平静，从旁观者的角度帮林越梳理了几个关键问题。
“你说你追查了却没有查到指使人？”秦暮风问。
“那天，村里的孩子骂完念生之后，我就去他们说的地方找了，什么都没有找到。”林越说道，“那之后，我接连找了半月，一切平静，我以为那人已经走了…”
“可你听月曦的话，自上学之后，几乎天天有人骂念生，可念生回到家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跟我说，把事情都藏在心里…”
林越说着说着，已经说不下去了…
秦暮风捕捉到了他话中的重点：“念生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你的亲儿子？”
“他太聪明了。芸娘早产那会他就知道了。”
……
林越倾诉完之后，一口气灌了半坛子酒。
秦暮风没有继续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