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钟，他才有些颤抖的往后退去，白秋赶紧的扶住了他。
“傅总。”
傅辰烨推开白秋的手，一张俊脸阴沉到可怕，“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王科沉默了片刻，还是拧着眉头，“目前的状况很复杂，能不能活下去都还是个未知数。至于失明……大可能是永久的。”
毕竟曲染的病情等于是再度恶化，真的没多少日子能扛着。
傅辰烨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几乎要将骨头捏碎一般。
他咬了咬牙，带着极度的压抑才没吼出来，压低了音量警告：“这些废话我都不想听，把你们最好的医疗资源都拿出来。人手不够，从我的医院那边调用。”
王科见他受打击，沉默的点了点头又似乎在宽慰，“你急也没用。她苏醒过来的速度，已经超出我们医生的预想。这也证明着，她本身有很强烈的求生意志。”
傅辰烨的眼底闪过曲染那一双澄澈却又透着一丝倔强的眼睛。
曲染的生命力有多旺盛，他是一路见证过来的。
从她妈妈失明那一刻开始，哪怕受了再大委屈，后来承受他该死的误解，一路上她都咬着牙忍受过来了。
他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她也会倒下。
傅辰烨的脑子传来刺骨的疼痛，眼神没有半点温度的看着王科，“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她？就几分钟。”
王科没有拒绝，只是点头。
这一次，而且安排了傅辰烨换上了无菌服，跟着他走进了病房里面。
傅辰烨每走一步，眉头就紧紧的拧着。
只见曲染仰面躺着，眼睛疲累的闭着，一张小脸就只有巴掌那么大，脸色无比的苍白。
那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上面还沾着些微泥土，有些混乱的垂散一旁。
这几天医院忙着救她的命，显然来不及给她做个人卫生护理。
傅辰烨知道曲染向来爱干净，越是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口便一阵窒息。
他抬出一只手去，本能的想要摸一摸曲染。
看出傅辰烨的意图，王科赶紧提醒：“她的情况还没彻底稳定，千万不要惊扰到她。”
傅辰烨又极度小心的收回了手，握成拳头，薄唇抿成直线，硬是没有用气开口说话。
王科看出傅辰烨情绪低落，尽量说的小心翼翼，“就算你现在想跟她说什么，她的脑子也是空白听不进去的状态，安静的看着就好。”
傅辰烨深呼吸一口气才平复心情，这才垂着眸子打量着病床上的女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科这才提醒：“时间差不多了，她需要绝对的静养，还是出去吧。”
傅辰烨在旁边又站了一会儿，看着曲染睡得深沉这才转身。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曲染一眼，眼底露出一丝明显的不舍。
等出了重症病房换回了衣服，王科这才用正常的嗓音跟傅辰烨说话。
“刚才你也看到了，她现在极度的脆弱。好在你没有开口，要按着她平时那么怕你，是必然受到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