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
舒浅月身后传来一个清润悦耳的声音。
同时,两只修长如玉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轻轻替她捏着脖颈。
舒浅月闭了闭眼睛。
“义兄。”
她脸上有一抹掩不住疲惫和郁色。
宫楚寒和她认识这么久,看在眼里,忍不住心疼。
“你最近的精神一直不太好,你太累了,需要好好放松休息几天。”
他道:“这些奏折永远也批不完,难道你也要像那摄政王一样,变成个老头子吗?”
骤然听到那三个字。
舒浅月轻轻叹口气。
她垂下眼眸。
“义兄,我这么做,是
不是错了?”
“这段时间我总是在梦里……感到愧疚和不安。”
宫楚寒知道她的心结。
“你没做错,你只是为了自保,如果你不这么做,西凉和南辰,不会像现在这样和平。”
“是么?”
舒浅月也想这样安慰自己。
但她毕竟不是冷血的机器,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义兄,你给我开副药吧。”
她揉着额角,露出很少显示在人前的软弱。
“我想忘了以前的事,全都忘了。”
宫楚寒直接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问题。
“你是在逃避。”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想忘了什么?忘了南宫曜?还是夜卿雪?还是将我、绵绵、岳儿还有你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孩子,全都忘了呢?”
“舒浅月,你给我坚持起来!”
宫楚寒的话如棒喝般,让沉浸在软弱里的舒浅月浑身一震。
她挺了挺脊背,目光重新焕发了光彩。
但她心中始终有一丝迷惘。
“我并不贪恋权势,也从来不想做什么女王,这对我而言就像是一副沉重的重担,也是一副枷锁。”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回到从前。”
宫楚寒太了解她了。
这个姑娘的意志力和生命力出奇的顽强。
她对医术有着极为少见的天赋和领悟力,唯独对权势无感。
只是命运却偏偏像是跟她开了个玩笑。
别人对西凉的女王宝座求之不得,她却觉得是重担和枷锁。
他摇摇头:“你回不去的,没有人可以回去过去。”
“向前看吧,未来,永远是光明的。”
其实,就算是舒浅月对政治对权力不感兴趣,她仍是将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跟摄政王在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毕竟,她是摄政王一手教出来的。
宫楚寒看到她眼睛下面的乌青,还是提了个建议。
“不如放下这一切,咱们出去
放松几天。”
“这世上,离了谁都一样,不会第二天就变得毁灭。”
舒浅月怦然心动。
“好。”
宫楚寒也来了兴趣,他去叫了北堂川和绵绵,至于楚白,他像闲云野鹤一样,不知道又飞到什么地方逍遥快活去了。
舒浅月没想到,宫楚寒带她出去散心轻松的地方,居然会是……青楼楚馆!
那地方在一个很隐蔽的小胡同里,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
宫楚寒停在门口,敲了两下门。
片刻后,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妖妖娆娆的女子,脸上涂得又红又白,一股子劣质脂粉的气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