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身为杀手,自然也懂一些易容之术。
但他那些自以为的易容和舒浅月这大师的手法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两人借宿在当地的一个民户里,是一对中年夫妻,见两人老迈可怜,便收留了他们一晚。
舒浅月和那中年妇人睡一屋,楚白则和那中年汉子睡在一起。
第二日,楚白取出钱向那对夫妻买了他们家的牛车,赶车向西而行。
他现在极有信心,就算南宫曜追上来又如何,只要舒浅月不想让他认出来,他就永远也找不到他们。
五天后。
楚白和舒
浅月在一个小镇打尖,两人叫了简单的饭食。
两人还是老头子老婆婆的装束。
经过几天的演练,加上舒浅月经常的提点,楚白扮起这弯腰驼背的老头子来,已经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他们叫了两碗稀饭和包子。
忽然听得马嘶之声。
两匹神骏异常的马自东向西奔了过来。
马上乘客像一阵风般,从正在吃饭的两人身边掠过,却看都未看向两人一眼。
舒浅月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其中一名乘客。
那熟悉的挺拔背影,让她心中重重一震,手中的包子差点掉在桌子上。
南宫曜!
竟然是南宫曜。
舒浅月紧紧咬住下唇,迅速低下头来。
但她的异样已经落入了楚白眼中。
楚白顺着她方才的视线看过去,也是微微一惊,脸上却没露出半点异样之色。
他低头咬了口包子,用只有舒浅月才听到的声音说道:
“还真是冤家路窄,他们竟然真的追了上来。”
舒浅月若无其事地继续喝稀饭,吃包子。
两人吃的都慢吞吞的,毫没引起周围人的半点注意。
楚白又轻笑道:“他们是向西追的,只是没发现咱们,所以又折返向东,以后咱们就安全了。”
舒浅月哼了
一声。
她轻声道:“未必,以南宫曜的性子,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只要一天找到我,他就绝不会放弃。”
“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去而复返。”
楚白刚想说“不可能”,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又听到马蹄声响起,正和之前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惊讶得都忘了吃包子,却控制住自己没有马上抬头去看。
因他记得自己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年纪大了耳朵就背了,对声音没那么敏锐。
“小二,给我们来两笼包子,切一盘子牛肉,要快!”
宫楚寒翻身跳下马来,将马往旁边的树
上一拴,走进了他们正在打尖的地方。
这地方连小店都算不上。
就在树下扯了块篷布,下面摆放了几张桌子。
不少赶路的人就在这里喝碗稀饭,吃个包子,抹抹嘴就匆匆上路了。
南宫曜和宫楚寒去而复返,舒浅月早就算到,却没想到他们也会在这不起眼的地方吃东西。
她连眉毛也没抬一下,更没去看宫楚寒。
义兄这人心细如发,稍有破绽就会被他发现。
舒浅月知道自己的易容术如果能被人识破,那这个人就除了宫楚寒再没旁人。
她的心怦怦直跳,但谁也看不出她的半点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