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奴婢看过了，那妖女还在偏殿，还有一口气。”
宫女回禀。
韦皇后一阵脱力，指尖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如果那妖女没死，自己刚才见到的，究竟是人是鬼？
她再次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冷风阵阵吹上身来，猛然回头，却见身后是空空如也的墙壁，哪里有什么鬼魂。
“皇后娘娘？”宫女担忧地轻唤出声。
韦皇后猛地回过神来，摆了摆手。
等宫女们都退下去之后，韦皇后仍然望着关好的窗户呆呆出神。
陛下已经许久未曾在她的寝殿留宿了，不知道又是在哪个妃嫔的宫殿歇息。
她身边的床铺永远是冰冷的，没有人气。
就算她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又如何，依旧是这笼中鸟，永远也飞不出去，只能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等待，独守着冷凄的房间。
在外人面前，永远都要戴上母仪天下高贵威严的面具。
她内心的苦，有谁知？
天色渐亮，韦皇后疲惫至极地缩在角落里睡着了。
而此时的舒浅月，刚洗过了一个热水澡，精神奕奕。
“今天打算做什么？”
南宫曜的声音温柔，在蒸腾的热气中，显得有几分恍惚不真切。
舒浅月懒懒地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你猜。”
南宫曜笑了笑，从她手中接过毛巾代劳。
“你这性子，怕是要将此事闹到父皇面前去吧。”
舒浅月歪头冲着他一笑：“我要是不利用好这个机会，岂不是亏大了？”
“算了，随你。”
南宫曜的眼底带着抹宠溺。
……
明安帝下了早朝，就听说南宫曜在外求见。
他一眼就看到南宫曜身后跟着一个头脸都蒙在斗篷里的人，沉声道：“他是谁？”
舒浅月解开斗篷，露出真容，对着明安帝盈盈下拜。
“拜见陛下。”
“你……你……”
明安帝大吃一惊。
他本来以为是心怀不轨的刺客，在看到竟然是舒浅月的时候，他倒宁可来的人是刺客了。
这是要把他的魂都吓出来吗？
明明前一晚还躺在床上几乎没了生机，第二天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眼前。
他抚着额，瞪着舒浅月。
虽然他老当益壮，也禁不起这样的刺激，好在这是大白天，若是三更半夜，他怕不是以为闹鬼了。
“父皇，这件事是这样的，浅月也是没办法才用的这个法子，只是为了能找出下毒之人。”南宫曜沉声替她解释。
明安帝气恼地道：“朕要她自己说！”
“舒浅月，你究竟有没有中毒？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朕！”
舒浅月抬起头来：“陛下，我确实是被人下了毒，但这毒我自己解了，却仍是装成中毒未醒的模样，就是想在暗中找出下毒之人。”
“我当真不是有意要欺瞒陛下，只是若不这样，也不能让下毒之人露出破绽。”
明安帝仍是板着脸。
“找到了吗？是谁要下毒害你？”
舒浅月不答，只是看了看南宫曜。
南宫曜沉声道：“父皇，若这下毒之人是您身边最亲近的人，您是否能做到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