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南宫狗,是什么关系?”
突然,对面的牢房里传出一个又冷又硬的粗嘎声音。
舒浅月循声看去。
隔着一条过道,她看到对面牢房也单独关着一名犯人,他倚着墙角,坐在地上一蓬枯草上,整个人几乎全都陷在了暗影里。
头发乱得像堆草,胡须满面,根本看不清脸孔。
只露出一双阴森冷酷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是谁?”舒浅月看了那犯人一眼。
尽管他全身都在暗处,又坐在地上,她还是发现这犯人十分高大,坐着比常人站着矮不了多少,只是他特别瘦。
瘦得皮包成了骨头,就像一具骨头架子般。
身上的衣物更是破烂到了极点,隔得这么远,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恶息腐败气味,。
据她估计,这人被关在这里,最少也有十年了。
舒浅月有些诧异。
大理寺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进了这里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最后能活着走出去的是极少数人。
但关了十年仍然还活着的,怕是并不多见。
那犯人不答,一双毒蛇般的目光仍然直勾勾地盯着她,显然这人已经把方才她和南宫曜之间的情景全都看在眼里,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舒浅月没再理他。
她得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南宫狗为什么一意孤行,非要把她关进大牢。
他的目的是什么。
“快说,你和南宫狗究竟是何关系!”
对面的犯人忍不住又开口质问。
舒浅月抬眸扫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你和南宫狗,又是什么关系?”
这人一口一个南宫狗,显然是南宫曜的仇人,而且怨毒极深。
她或许可以从这人嘴里打探到关于南宫狗的一些不为人知之事。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那犯人狞笑一声:“我和他什么关系?哈哈哈,问得好。”
他拍着自已的腿大声地笑着,笑声却凄厉无比,充满了恶毒和怨恨。
“要不是拜南宫狗所赐,我哪里会在这里被关了十年!还有我这双腿,也是南宫狗亲手打断!”
“这笔账,只要我还活着,必会找他讨还!”
他恶狠狠地瞪着舒浅月,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化成实质。
舒浅月淡淡道:“你想找他报仇?这辈子怕是别想了。”
“为什么!你是南宫狗的什么人!你是他的女人,是不是!”那人厉声道。
“不是。”
舒浅月摇了摇头。
她懒得和这陌生的犯人解释自已与南宫曜的关系。
因为她自已也说不清楚,她和南宫曜究竟是不是仇人。
她确实把这男人当成最大的敌人,但这种敌意并非是来自于仇恨,说实话,她和南宫曜之间并没有什么深切刻骨的仇恨。
两人不但没有仇,还结下了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孽缘,阴差阳错之下有了共同的骨血。
那犯人又追问:“你是他的仇人?”
眼中却闪过一抹疑惑。
南宫狗对这女人的态度,可不像是对仇人的模样。
“算是吧。”舒浅月不置可否地道。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嘶吼:
“苏千雪!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