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妙雪捂着被打的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舒夫人。
“娘亲，我被人欺负成这般，你……你还打我？”
舒夫人喝斥道：“你还有脸哭！我平时教你的那些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你……”
“罢了。”
舒远山皱了下眉头，止住了舒夫人。
“先让妙雪去沐浴，有什么话慢慢再说不迟。”
舒妙雪哭着跑了出去，她带来的丫鬟忙跟随而去。
看着女儿的背影，舒夫人仍是怒气不息，恨恨不已。
舒远山比她沉得住气，尽管也觉得女儿太不争气，却没怎么责备，他的心神完全被刚听到的消息占据了。
“老爷，您就不着急吗？妙雪被穆王赶了出来，这可怎么是好？要不，我带着妙雪去一趟穆王府，亲自向穆王赔罪如何？”
“不行。”
舒远山摇摇头。
“为什么不行？”舒夫人可不想自已的女儿浪费了六年的时间，却一无所获。
“要是妙雪就这么被打发了回来，她以后还有脸出去见人吗？她可是要做穆王妃的！如今被穆王扫地出门，还有谁会要她！难不成让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只能剪了头发去尼庵当姑子吗！”舒夫人又气又急。
舒远山却道：“现在不是时候。南宫曜是什么人，你以为自已去哭几声说几句好话就能让他回心转意？你也把战王杀神瞧得忒小了。”
舒夫人也确实畏惧这个名义上的女婿。
尽管她的大女儿嫁给了南宫曜，是名正言顺的穆王妃，可南宫曜却对他们夫妇一句尊称也没有，更从来不曾经女婿自居过。
朝堂相见，对舒远山的称呼也只是一句冷淡的安远侯，更从未没有上门来拜会过他们一次。
她这个岳母大人，在南宫曜的眼里就等于是空气。
对南宫曜的冷漠，舒夫人也没怎么责怪，毕竟当初大女儿能和南宫曜结下这门亲事，用的手段算不得光明正大。
所以她才会费心费力地安排二女儿接近南宫曜。
可没想到，用了六年的时间，竟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舒夫人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那妙雪怎么办？难不成咱们还能给妙雪另许人家吗？要是南宫曜不肯娶她，她这辈子就毁了啊！”
舒远山不满地瞪她一眼：“当初我就不同意你让妙雪住进穆王府，是你非要让她去，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你害的。”
“老爷，你说这话还有良心吗？我让妙雪去接近南宫曜，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舒家！为了老爷您！”舒夫人叫起屈来。
“算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舒远山打断她。
舒夫人却不依不饶：“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老爷，你一定要给妙雪做主，向南宫曜讨个说法！”
她又想起一事：“妙雪被赶回来，定是因为那苏千雪的缘故！皇上突然封了她为丹阳郡主，赏赐她的宅子又在穆王府旁边，难不成是……皇上有意想为她和穆王指婚不成？”
她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
“若当真如此，那咱们妙雪就完了！”舒夫人脸若无灰，身体瑟瑟发抖。
舒远山早就想到此故，微微点头：“这苏千雪确是个厉害人物。”
他眼睛微眯，脑海里浮现起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身影。
面似梨花，眼神却比冰一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