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昨日你得罪了夫人,以后可要小心了。”
桂姨娘笑着和舒浅月走进栖福居的大门时,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多谢桂姨娘提醒。”
舒浅月看向前方,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悄声回了一句。
外人看到只当两人在寒暄说笑。
“不好了!”
一名丫鬟突然慌慌张张地从老夫人的卧房跑了出来,看到舒浅月登时像看到救星一样,飞奔过来。
“大小姐,快去瞧瞧老夫人吧!她……她……”她带着哭腔道。
“祖母怎么了?”
舒浅月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老夫人房间,桂姨娘母女对视一眼,也忙跟在舒浅月的身后。
房间里,苏老夫人脸色灰败,嘴唇毫无血色,她床前的地上却有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血渍未干,显然是刚刚吐出来的。
“老夫人昨夜服了大小姐送来的药后,睡得格外安稳,一夜都没咳过。今早起来精神也好,但喝了一碗百合燕窝粥之后,就突然说胸闷不舒服,方才,竟然一下子咳了好多的血出来,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那名叫秋香的大丫鬟向来持重,此时也显得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大小姐,求您救救老夫人!”她噗通跪了下来。
“别急,我先瞧瞧祖母。”
舒浅月走到床前,开始给苏老夫人把脉。
桂姨娘和苏慧兰则被老夫人吐血的情况弄得慌了手脚。
“我……我要去告诉老爷,这、这可是天大的事儿!”桂姨娘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苏慧兰却留了下来,她担忧地看着老夫人,又看了一眼正在给老夫人把脉的舒浅月,忍不住问秋香:
“长姐她……会医术?”
见秋香点头,苏慧兰眼中更多了抹耐人寻味。
舒浅月收回手,她目光落向旁边的空碗,碗底还剩了点老夫人没喝完的燕窝粥。
她端起来闻了闻,眉头顿时一皱。
“这粥是谁煮的?”
“是奴婢。”秋香眼睛红肿,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大小姐,这粥……有什么不对吗?”
舒浅月不置可否。
“粥还有吗?”
“有的。”
“再盛一碗来。”
秋香忙去盛了一碗,粥是放在小厨房的灶上温着的,端过来的时候还微微烫手。
舒浅月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然后微微颔首。
果然如她所想。
“粥里被人做了手脚。”她说道。
一听这话,秋香登时跪倒在地,红着眼睛道:“奴婢没有,奴婢绝不会害老夫人,当年是老夫人救了奴婢一家五口的命,奴婢视老夫人如亲祖母一般……”
“我没说是你,你起来。”
舒浅月又喝了口燕窝百合粥,慌得秋香叫道:“大小姐,这粥里有毒,您、您别喝!”
“不是毒,是粥里被人加了用红花和党参的粉末,说起来都是好东西呢。”
苏慧兰一脸不解,问道:“长姐,既然红花和党参都是好东西,那这做了手脚的人应该不是想害祖母吧?”
舒浅月却摇摇头:“红花和党参都是烈性药物,适合体寒之人服用,但祖母的咳疾却是肺热所导致,需要服用清凉的枇杷川贝等药,恰和红花党参药性相冲,所以祖母喝粥之后才会被激得吐血昏迷,这下药之人,当真是煞费苦心啊!”
“那、那祖母怎么办?”苏慧兰焦急道。
舒浅月凝视着她,见她对老夫人的关切之情似是发自真心。
“长姐,你莫非是怀疑我吗?”苏慧兰察觉到她的眼神。
“这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舒浅月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