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穆筝喃喃着这两个字,眼里飞快掠过一抹笑意,托着下巴点评,“倒也是,军师脑子好使,可那小身板,看着实在是弱不禁风,我就不信了,要是他连性命都掌握在我们手上,看他还能使出什么计谋来。”
“各位,你们不过是想统领山寨,我可以拱手相让,我可以把寨主的位置给你们,你们先放开我吧。”王铁听到三人的议论,目光一亮,急忙表忠心,以利诱之。
可三人听到他这么说,看着他的目光都是一言难尽。
“这么蠢,怎么当上土匪头子的?”
“怪不得苏小姐说山寨中军师最重要,我现在是理解了。”
“可能就凭他这大块头吧,傻大个,大抵可以形容他。”
王铁惯来凶悍的眼神闪过一丝茫然,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评价自己。
穆筝冲他扬了扬下巴,冷冷一笑:“要放了你,你还能容得下我们吗?真当我们是傻子啊!”
苏卿颜更是平淡上前,再给他喂了一些软筋散。
王铁感觉到浑身的力气逐渐消散,不由瞪大了瞳孔,厉声质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但很快,他连声音也虚弱了下去,彻底对三人构不成威胁。
苏卿颜晃了晃手上的瓷瓶,语气危险:“一些暂时让你无法伤害我们的东西,要是你乖乖配合,我还能给你解药,若不然,你就保持这副样子一辈子吧,没了力气,你在山寨也就做不了主了,如果你敢背后使花样,你就一辈子别想变回原样了。”
王铁身子一抖,高大的个子却被她几句话吓到了。
身为土匪,他最知道什么叫做弱肉强食。
一旦他没了一身的好本事,被架上锅炉的,就会成为他。
这下,王铁是彻底安静了。
也因此,夜晚三人放心地没有派人去监视他。
是夜,王铁已经陷入了深眠,半梦半醒间,被人拍醒了脸颊。
他睁眼一看,立马眼前一亮,脱口而出:“军师救我。”
林清温和又怜悯地望着土匪头子,轻轻地问:“寨主,你受苦了,我马上救你出来,不过,那些人有没有问你些什么?”
他是在打探情况,但王铁全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含义,一五一十把他跟三人的对话细说了。
“什么,你中了药,现在没有力气?”林清听到这儿,有些不可置信,目光甚至飞快地掠过一抹锐气。
王铁觉得这样的军师怪怪的,甚至让人有些胆寒。
但对着自己信赖的人,他并没有隐瞒,诚实地点了点头。
林清目光里满是恼怒,一个失了功夫的人,有什么搭救的必要,再者:“我们的事情,你没跟他们说是吧?”
“嗯嗯,他们都说你很难办,不好招安,关于你的事,我一个字都没提到,我……”话还没说完,随着林清松了口气的一声“那就好”,王铁接下来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捅进自己胸口的那把匕首。
到死还没反应过来,死死地睁大眼睛。
林清脸上被溅到了血渍,他的目光,一片空洞无波的冰冷,随即,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那就请寨主,去死吧。”
待人一点点在痛苦中逝去,他悠哉悠哉地拭去了匕首上的鲜血,目光深幽,喃喃说:“你放心,日后山寨,我会好好为你接管的。”
次日,温衡来查探情况,转回去带给两人一个消息。
土匪头子死了。
“什么?”苏卿颜大惊失色,掠过两人急速地向后院跑去。
后院,被关押在那里的王铁胸口插进一把匕首,正中心脏,鲜血已经干涸,他正大大地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温衡不知何时走了上来,沉声道:“凶手手法十分利索,初步判断,应该是练家子。”
苏卿颜没有应声,她蹲下身,手指轻轻扒开王铁胸口处的伤口。
随后,目光一凝:“是军师。”
“什么?”温衡一时没能理解其含义。
同样,穆筝也走了上来,不解道:“是啊,军师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怎么可能办到呢?”
苏卿颜抿了抿唇,手指甲在伤口附近挑起一小块东西,摊到了他们面前:“你们看。”
穆筝温衡同时俯身望去,发现是淡蓝色的肉眼难以察觉的麟粉。
“这是?”穆筝满脸不解。
苏卿颜和她解释:“早在一开始,我就知道军师这个人不简单,所以处处防备他,在他的身上偷偷下了这种麟粉,也只有他的身上才会出现,那就证明,昨晚,他一定见过土匪头子,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