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渊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墨寒，口中慢慢溢出血来：“你，你……”
他眼珠外凸，仍有不甘。
可消瘦的面颊却逐渐透出一股死气。
玄苍惊了。
殿下向来做事分寸，既留着皇甫渊必定另有筹谋。
可没想到，今日来会突然将他杀了。
楚墨寒来到皇甫渊身边，握住剑直接将长剑往下压，他冷冷的看着皇甫渊，一字一句道：“本王终究是低估你了。没想到，北齐太子这些年当真是拉拢了不少势力啊。
东秦皇族与东秦旧部皆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样的心计谋略，本王若不先下手为强，恐怕真要应了你的誓。”
皇甫渊嘴里的血，汩汩的往外流。
他看着楚墨寒那冰冷的侧脸，艰难道：“你，你怎么知道……”
“死的黑衣人是万蛊门的毒人，生前入药而死，炼制方法隐秘残忍，却能将武功提升数倍，且不怕痛不怕死，中原并没有。好在本王曾在战场上遇见过这些玩意儿，他们正是出自道衍之手。”
楚墨寒阴沉沉的看着他，“东秦皇帝的御用毒师为何要派毒人救你？想必是你传递了什么重要消息。比如……东秦先朝余孽的下落。”
皇甫渊震惊的瞪大了眼。
哪怕呼吸越来越急促，窒息感越来越强，可他还是被楚墨寒的话语惊呆了。
他怎么知道这些隐秘？
“你有很多师傅，而其中一位便是罗刹门的门主乌迦述。若没猜错，他前身便是东秦帝姬的九大毒师之一。”
楚墨寒死死盯着皇甫渊的眼睛。
从他流露出的神色，楚墨寒知道自己猜对了。
若这一猜测成立，那灵蟾宫的慕容璟也是九大毒师之一，否则，当初他不会救皇甫渊。
再往前顺藤摸瓜，苏暮雪能藏身四方学院。
那四方学院定也有九大毒师存在。
那人多半是院长晏重山。
若再想的深一点，或许沧月城城主夜惊朔也与东秦帝姬有关，若这个假设成立，那整个沧月城岂不是帝姬遗孤复辟的强大力量。
那一瞬，楚墨寒全想通了。
帝姬失踪，九大毒师分散四方，却依旧在为帝姬光复大业做准备。
一旦帝姬出现，他们便能风风光光的杀回去。
即便帝姬死亡，她的后人，也是他们扶植的对象……
若真是如此，那这股力量将不容小觑。
楚墨寒是军事家也是政治家，他会从各方面来分析这个可能性。这看似是东秦内乱，可实则也关乎七国。
毕竟，东秦如今帝位稳固，国泰民安，单凭江湖势力和毒术未必能成事。
他们需要军队，需要粮草，需要钱。
而沧月城就在天隶境内，一旦李代桃僵取而代之，那天隶就会成为他们复国的钱袋子。
想到此处，楚墨寒眼神沉了沉。
一把抽出了追魂剑。
皇甫渊头一歪，整个人无力的垂下。
已然气绝。
楚墨寒吩咐玄苍：“将尸首带走，嫁祸东秦。”
以北齐老皇帝的性子，这场仗绝对会打起来。
秦天泽不是来天隶搞事情吗？
那就等着腹背受敌吧。
若北齐争点气，说不定能把东秦王都邺城给打下来。
“是。”
玄苍领命去收尸。
楚墨寒却收剑，朝另外一个牢房而去，秦天泽怕已经知道，先朝遗孤还活着，既如此，他不介意让东秦换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