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君脱了束缚,立马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的距离。
生怕他又扑过来。
见此,商亭羡眸中荡开了一抹笑意,这孩子真是又怂又爱玩,但很快又恢复冷脸,问:“那匕首卖不了几个钱,你偷它做什么?”
玉君被他戏弄得惊魂未定,揉着自己被捏酸的小腰道:“防身用。”
“防身?如何防?”
“拔出来往人胸口最深的地方刺总没错。”她认真的说。
还忍不住动作笨拙的比划了一下。
商亭羡笑而不语。
就她这小胳膊小腿的,拧一下就断了,恐怕还没等她拔出匕首,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这时青野在车外问道:“主子,是继续上山?还是?”
商亭羡这才想起正事来,看了看玉君那单薄的身子,他犹豫了下,才道:“林家的人把你丢在这,大概是不会来接你了,正好我也去禅山寺,可以带你一程。”
玉君并不意外他会知道林家。
自己来朗州直奔仁京堂,动静之大,人人都知道了林家有个还未及笄的祖母来了朗州,而商亭羡丢了匕首肯定要寻她,只需悄悄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她的情况和处境。
玉君道:“你怎么知道
他们不会来接我?林家的大奶奶对我很好的。”
她一脸单纯。
像是真的不知道此行被人摆了一道。
商亭羡只觉得她傻,这孩子往后在林家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便言语刻薄的提醒她:“小寡妇,别把自己看得太重。”xiao'gu'fu
小……寡妇?
这可比小续弦要难听多了!
不过玉君也没生气。
然而。
令商亭羡如何也想不到的是……
林家的人真来接她了!
还是管家老齐亲自来接的,可见重视。
玉君得意道:“看来,是你轻看了我。”
商亭羡脸色铁青。
林家的人明明有意把她丢在这,又怎么会回头接她?
管家老齐不仅对玉君客客气气,用的还是二奶奶乘的豪华马车来接的她,但是她没坐上去,而是赖在了商亭羡的车上要和他一起去。
商亭羡心中堵塞。
怀疑玉君是存心膈应他的!
玉君只乖乖的说:“我是贪你车上有暖炉,你别想多了。”
商亭羡脸色阴冷,心中郁结。
一路往山顶去,玉君看书打发时间,不再同商亭羡讲话,可是又见他无聊,便说要念书给他听。
他闭目养神没有拒绝。
玉君便绘声绘色的念了起来,她看的是怪谈小说,内容非常吓人。
商亭羡听得眉头越皱越深,忍不住睁开眼看她。
玉君念得入神,表情上都是戏,仿佛置身于书中的情境之中……明明说自己胆子小,却看这种血腥诡谲的书。
小家伙,原来有两副面孔。
……
禅山寺。
大雄宝殿后面的禅房里,林家的长辈们都在这里休息,小姐少爷们在别的禅房,大家脸色都不大好看。
尤其是林家大爷林文远,他一身紫墨色刺绣常服,年近五十,却满头白发,脸色沉重的坐在主位上,连着他左手边的二爷三爷也是这样,气氛低沉的吓人。
三兄弟默声的样子很像。
只是三爷要年轻些。
许氏坐在林文远的右手位,手里捻着帕子,时不时往外面张望,眼底藏着心虚。
料谁也没想到,本以为老太爷去世,林家今年祈福的头香应该由大爷林文远来上,可寺里的方丈却说老太爷在世时曾说过,林家祖上定过规矩,头香必须由辈分最高的人来上,否则会败了林家往后三年的运势。
而现在林家辈分最高的那位,不就是玉君。
可她却被丢在了
山脚。
林文远不敢忤逆祖上规矩,便携府里上下的人在这里等着。
过了许久,二爷林孝之坐不住了,哼声道:“我倒不在乎什么运势不运势的,反正我打理的钱庄也不靠这个吃饭。”
林家家大业大,涉猎多个行业。
大爷稳重,又深得老太爷的真传,大半辈子都扑在研究医术上,自然而然接管了家中的百年基业——仁京堂。
而二爷性格圆滑,善于交际门道,为人又吃得开,所以接手了家里当铺和钱庄的生意,也是油水捞得最多的,除了每个月按份额上交到府里账房的钱,还能余下不少到自己二房的账上。
虽然富得流油,却亏无子嗣。
他年轻时喜欢打马球,一次从马上摔下来不慎伤了男人根本,偏又爱面子一直瞒着,等老太爷发现时要给他治,却已为时已晚。
而二奶奶蒋氏年纪轻轻就嫁给了他,得知自己守了活寡,成日里郁郁寡欢。
久而久之,便将所有的心思都寄托在了烧香拜佛上。
才勉强度过这些年没盼头的日子。
眼见二爷先开了口,三爷林淮安自然坐不住了,也跟着道:“那方丈的话到底可不可信?我怎
么从来也没听老爷子说过这事?”
林文远板着脸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