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云若宁田静的样子,看着眼前小兔子般羞红了脸的窘迫模样,着实觉得有趣。
顾仓寒来了兴致,勾了勾唇:“这可是顾府,难道不是你半夜偷偷爬上了本王爷的床?”
云若宁又气又恼:“谁要爬你的床啊!”
他破天荒的一脸笑意,像一抹春日的阳光:“醒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云若宁窘的就差一个地缝钻进去,只顾着将剩下的衣服往身上穿。
腹中的娃娃还没满三个月,坐胎未稳,如今的顾仓寒可不像外界传言那边不行,他实在是太行了,行的让云若宁心里害怕。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顾仓寒的脸色蓦的冷了下来,昨晚他匆匆赶回来,被听见她在梦中喊着别的男人名字。
“阿穆!”
没有人知道多少个夜晚,云若宁都是在这样的喃喃中度过的,到底是怎么爱一个人,才能如此的念念不忘,那么多次的梦中,总是出现阿穆的身影。
纵使他是堂堂摄政王,也未曾查出过阿穆的身份。
如今已经放她自由,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去找她的阿穆哥。
想到这,顾仓寒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冷冰冰的一副面孔,他佯装漫不经心的再次问道:“阿穆是谁?”
云若宁如遭雷击,背对着他没有回答。
顾仓寒脸上的寒意越加明显:“我今天要出去一趟,等母妃问你,随便帮我找个理由。”
她仰着脸,勉强不让眼泪留下来,他是要去苏府哄苏柔儿,委屈排山倒海般袭来,难受极了。
过了半晌。
云若宁才开口:“母妃那边,我自然会好好劝她咱们和离的事,你不要着急。”
顾仓寒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也先别着急。”
给老王妃请安过后,云若宁便坐着马车到了任家医馆。
迎出门的是任家医馆的少东家,任致远。
一席青衫白袍,手拿一把凤尾折扇,身材高挑,风度翩翩,好一个英俊的少年郎。
简单的寒暄过后,任志远将她带上了二楼,前厅主要是一些普通的医师给百姓诊脉,二楼则是有名望的解毒大师鹤寿亭的房间了。
“鹤老,这位是家中祖母引荐的医师云若宁,母亲曾以医女身份受太后娘娘多次召唤,侍奉在侧,自身造诣极高,以后有什么未解之毒,都可以与她商量。”
满头花白的鹤寿亭这才抬起头,从上到下扫了云若宁一眼,指着一旁的桌案道:“那里空着,就坐那里吧。”
这才多大的女孩子?母亲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医女,能解出来什么毒,估计又是有钱人家送过来历练的,他最不喜欢这种富家子弟。
小小年纪,竟还敢如此猖狂,自己这个岁数的时候,晚上连师父的黑靴都要刷洗干净。
自己忙了大半辈子,半截身子入了土了,倒找个黄毛丫头来商量。
他面上应承下来,心里却不服气的很。
等任心远刚离开,他便忙不迭的问云若宁:“你说哪个府里的人?”
云若宁几乎脱口而出:“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