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西厢房,雕花大床上,云若宁是被晃醒的。
她嘤宁了一声,随即双腿像柳枝一样熟练的盘了上去。
男人动作轻柔,将她轻轻托起,一个翻身,云若宁便骑在了男人的腰间。
“王爷!”云若宁抓紧帷幔激动的惊呼出声。
黎国男女等级森严,房事之中,女人不可在上,只能作为男人的牛马任骑任打,更有甚者,以纱遮面。
“嘘!”男人没有像以前那样粗暴,伸手轻轻点住她的红唇,动作却冲刺的更加猛烈了。
云若宁在颠簸中拼命的想要看清男人的俊脸,一抹红晕爬上她的面颊,脸上笑容娇羞妩媚,还有些心酸。
成婚三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这是她第一次体验到被深爱的感觉,原来所有的繁文缛节在爱意面前都会被改变。
一场激烈的缠绵过后,云若宁瘫软的趴在了男人的胸前,这里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她伸出胳膊环住了男人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将俩颗心脏靠近。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顾苍寒将她推开。
丫鬟们鱼贯而入,男人很快穿好了衣服,他淡淡扫了一眼床上的云若宁,像是下定决心般,将桌上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云若宁抬眸,猛然撞进那双如墨般的眸中,含羞开口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喝酒了吗?”
顾苍寒握着杯子的手一顿,目光幽深的注视着云若宁,半晌,男人冰冷的声音传来:“我们分开吧。”
“分开?”云若宁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今天听见这句话,仿佛一瞬间坠入深渊。
心里的痛苦和伤心缠绕着她,让她的喉咙梗着难受。
原以为是他接受了她,没想到只是为了让自己心甘情愿的接受分开!
她咬牙,仍然忍不住颤抖。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我到底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以至于你要休妻?”
顾苍寒眸子微沉,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冷声道:“不是休妻,是和离。”
云若宁恍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艰难开口:“因为她?”
这话让顾苍寒的眸子再次暗沉,如同不见底的深渊。
“她回来了,我答应过她,许她正妻之位。”
云若宁惨淡一笑,为了许她正妻之位,不惜要将自己抛弃出府,沦为弃妇。
三年!
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焐热了,没想到自己这三年的朝夕相处终究是抵不过他们二人的年少相知。
委屈,愤恨,更多的是绝望。
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剜心之痛提醒着她面对现实。
“我只能娶她。”男人声音低哑,听不出一丝情绪,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
苏柔儿当年为了救自己性命,不惜取自己的心头血当药引,因此得了心弱之症,受不得半点刺激,自己若不娶她,怕是她性命不保。
况且,他深知云若宁心里一直有别人。
他占据了她三年之久,如今一纸和离书,放她自由。她亦可随时改嫁,与她相爱之人一起……
云若宁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将自己整个缩进被子里,任由眼泪肆虐。
当年,云家也是豪门显贵,却被人栽赃,扣上了贪污军饷的罪名,为了能够保住一家老小的命,祖母忍痛,将她嫁给意外坠马成为瘫子的摄政王顾苍寒。
顾苍寒,赫赫有名的战神,在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够嫁给摄政王那可是天大的恩赐,可当时,摄政王坠马断腿,天子又对他手中的军权虎视眈眈。
而且摄政王顾苍寒自从成为瘫子之后,喜怒无常,阴狠残暴,杀人如麻,跟他成亲,简直就是找死。
云若宁却从未后悔过,细心的照顾他,定时给他的双腿按摩针灸,甚至不惜取自己的心头血为他做药引,终于盼到了他好起来的这一天。
却没想到。
等来的是一纸和离书。
这蚀骨之痛,自己要如何走得出?
天色蒙蒙亮,云若宁擦干净眼泪挣扎着起身。
“多睡一会,药我已经吩咐阿珂去熬了?”男人调低了音量,极尽温柔的说道。
云若宁强撑着扯了扯嘴角,点头回了一声:“好。”
成亲以来,每一天清晨云若宁都在这个时辰起,亲自给顾苍寒熬药,从未有一日懈怠过,如今自己该离开了,就连着熬药的事情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人选。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大亮,云若宁终于止住了眼泪,开始穿好衣服。
青纱帐内,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顾苍寒的深眸更暗了。
云若宁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走下床,脚下踩了棉花一般。
一个没站稳,冲着床角倒去。
顾苍寒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拦腰扶住,看着她肿的蜜桃一样的眼睛,目光格外温柔:“以后我不在身边,做事要处处小心才是。”
云若宁从他的怀中挣脱开,疏离的回道:“是,摄政王。”
顾苍寒一愣,握空的手指紧了紧。
早饭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