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阿年道歉。”
沧於不知道司年蹙眉看着自己，内心活动是嫌自己瘦弱，以为阿年看见自己心烦。
“说说。”
不得不说，司年对沧於是真的冷漠。
“昨日灵修殿，是我先挑拨虎族少君，说他虎族有勇无谋，不堪重用。昨夜阿年的结界也没有打歪，是我躲出了结界。”沧於越说声音越小，头也压得极低。
“目的呢？”以前沧於也喜欢搞些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动作，最后也都不了了之。只是司年不知道为什么沧於会主动坦白。
“因为我想阿年可以多在乎我一点，你虽然带我回无望山，可总是对我很疏远，我想让他们看看，你会为我出气，你是在乎我的。”
沧於一边说，一边将头垂得更低，毕竟让一个小魔君承认自己这点晦暗的小心思，属实是羞耻。
“还有以前，也是。”反正都说到这里了，把以前的事情也都认了吧。
“今日有客人到访，你知道吗？”
沧於听到这话，惊讶的抬起头，沁水的黑眸紧盯司年。
“是仙族的天官，叫胥染，她说她姐姐是霓云。”司年缓缓道来。
“我不认识，和我无关。”沧於连连否认，黑眸中蓄起了泪水。
“她说她想将你带回玉泽，说会照顾好你。”
虽说仙族想带走沧於是痴心妄想，不过作为小魔君，他是有权利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亲人的。
司年不可以剥夺他知道真相的权力，或许小魔君真想回到自己亲人身边去，她也不能阻拦。
不过那得等到司年替他处理好后顾之忧以后，反正不可能是现在。
“所以阿年真的不要我了是吗？”小沧於没想到自己认了错，受了罚还是免不了被遗弃的结果。
一想到要被司年丢弃，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下来。
“不，我现在不会放你离开。或许有那么一天，但至少不是现在。”至少等到自己查清当年父君被害的真相，还有沧月冥变心的真相。
还要替沧於，拔除仙界不轨之人的阻碍，否则这粘人的柔弱小包子，不得被仙界那群神棍拆成渣渣。
不，魔君后裔，可能连渣都不剩。
但是沧於哪能知道司年所讲的以后是什么时候，他认为仙妖两族和谈盟约的时候，就是司年讲的以后。
“我不走。”小人儿泪眼婆娑的看着司年。
“以后事情谁说得准呢，或许那时候我想留你都留不住你了。”
多年以后，司年没想到此时一句顶嘴的话一语成谶。
“不过你今天能承认自己的错误，我很欣慰。你是妖族少主，至少在妖族，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必做些偷鸡摸狗的行为，有损德行。”
司年走近，扶起跪在地上的沧於，牵着沧於的手走出书房。
“走吧去吃饭，瞧你瘦的。怎么长得如此之慢，是我妖族怠慢你这小魔君了？”
“阿年不生气了吗？”
“你听话我就不生气了，以后我没让你跪就别动不动就跪，男儿膝下有黄金知道吗？”
“阿年不生气就好了，阿年说什么我都听。”
流萤看着妖王殿下牵着少主前去用晚膳，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殿下此次闭关，与少主多年未见。从昨日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今日终于是缓和了下来。
从前殿下对少主总是冷眼相待，对年幼的少主字字诛讥。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殿下对魔君大人的积怨，发泄在小少主身上，可少主年幼，又何其无辜。
不过时间长了，司年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从向少主发泄情绪，到冷待少主。像今晚这般和谐的场面真是不常见。
或许是胥染的到来，让殿下有了些改变。
“多吃点，你得快些长大。”司年让沧於多吃些肉。
“好。”
阿年让我快些长大，我就快些长大。只要他乖乖的，阿年就不会把他送去仙族。他才不要什么仙族亲人，他只要阿年。
从一百年前在末渊境见到阿年第一眼，沧於就知道自己此生再不愿和阿年分开。
接下来的几日，司年除了处理山中杂事，还和渠雨一起在灵修殿督学。
司年发现这灵修殿教少君们的师傅们，是年纪大了些。无论是灵修妖法，骑射武术，还是博古论经，策略作战，都十分落后，甚至不如自己当年求学时学习的内容新颖。
是要找一些新的师傅，才能让孩子们得到更优质的教育。
不过说来简单，天上地下，有头有脸有能力的，差不多都陨灭在百年以前的神魔大战。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妖族教育任重而道远，司年决定现下，先由自己来教孩子们政治策略，有渠雨，渠扶来教孩子们法术和灵器。
先一边教，一边找师傅。
沧於觉得这几日是他最开心的日子，阿年亲自督学，甚至教学。原本上课都是垮着个脸无比冷漠的少主，这几日都是笑盈盈的看着妖王殿下。
司年督学的时候，看着沧於这两日气色不错，精神头也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短短几日沧於的脸上也有了些肉。
“果然，孩子长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