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亦殊感觉体内有一股力量在积蓄,随着那一声大喊彻底的冲出突破了魇的禁锢,飞速下坠,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纪铭泽掉入水潭后,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冰将空气雨水下隔离,洞穴内的温度迅速下降,所有的东西都裹上了一层冰。
她跪坐在冰面上看着纪铭泽一点一点的被冻住,泪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流,一滴滴掉落在冰面上,迅速变成了冰滴。
“阿泽,阿泽,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不要闭上眼,再等一等,我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你的!”
此时的纪铭泽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空气越来越少,他放弃了挣扎,看着哭成泪人的覃亦殊,看得不太清楚,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他动了动嘴唇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的说:“殊儿,好好活着!”
她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楚说的什么,绝望的用力拍打冰面,“阿泽,我爱你!阿泽,你答应过我不会丢下我的!阿泽,没有你我该怎么活啊?”
她一边哭喊一边用力的捶打,心中的恐惧、悲伤和绝望全都借由双手向外抒发,直到双手都鲜血淋漓,失去了知觉,她都没有放弃。
站在一边观望的魇却看不下去了,他没有想到水潭会被冰封,心中有些担忧节外生枝,但是看着纪铭泽马上就死掉了,那一点担忧也就无所谓了,但是接下来这个女人疯了一般的捶打冰面的举动惊到了他,他不忍心看到她伤害自己,想要出手阻止,可是当他的手触碰到她的时候竟被反弹了回来,他不能碰她!这个认知让他不能接受,又尝试了一次,又被弹开了,手指还被灼伤了。为什么会是这样?
纪铭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殊儿的一生平安康健,在此刻他多么希望上一世的韩心能马上出现安慰无助的她。
覃亦殊看着他紧闭的双眼,被冻得发紫的嘴唇,绝望的发出了一声嘶吼:“啊~~”
手上的鲜血顺着手腕流进了镯子里,发出血红的光芒,慢慢的幻化出人形附在覃亦殊的身上,覃亦殊缓缓的站起了身,仿佛换了一个人,眼神不再是悲伤和绝望,而是万分的凉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魇,不屑的勾了勾嘴唇,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一个鬼头头也敢如此猖狂,是谁给你的自信?”冰冷的语言像一把剑刺入魇的心脏!
“你是谁?”
魇被刚才的一幕吓到了,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纪铭泽说她不是自己可以轻易动的人了,她压根不是个人!
“你不配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在人类的世界里有句话叫血债血偿,今天你敢置他于死地,就应该承受与我一样的痛苦,我要这个世间不再有恶魔!”
此话一出,洞穴都被震动了,雪山外面的风雪变得更加猛烈了,所有企图进入雪山的人都被送了出去,天空变得黑压压的,没有一丝光亮,整个雪城陷入了黑暗之中!
覃亦殊汇聚全身的灵力念出了一个毁灭的咒语,对象就是以魇为主的恶魔和怨灵们,魇听到咒语时才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这世间唯有一个人会念此咒,也只有和这个人能毁灭恶魔一族,但是他一直以为她已经不在了,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此咒一出,所有的身处在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地方的恶魔瞬间灰飞烟灭,魇却只是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正当覃亦殊想要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堃出现了,他将魇挡在身后,脸色煞白,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
“手下留情,他已经死了,身体里剩下的是我的一脉神识。”
覃亦殊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防备和疏离刺痛了他的心,真的是她,她回来了,但是再也不会让自己靠近了。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使用此咒,你曾经说过只要对我有一丝伤害你都不会去做的,你都忘了吗?”堃悲伤的看着她。
“你说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知道血债血偿,他伤害了我的人,自然要受到惩罚,而且他们为祸人间也是时候该铲除了。”
她面无表情的说道,一切过往皆为云烟。
“可是他只是个凡人,你为了一个凡人想要除掉我?”堃不可置信的问她。
也许是刚才耗费了太多灵力,也许是心中的希望已经破灭再也没有生的欲望,她不想再跟他废话,将他和魇送出了雪山,运用最后的灵力将雪山沉沦,让自己和纪铭泽长眠于此。
感受到靖的气息的族长匆匆赶来直接住了从雪山中飞出的堃和魇,眼睁睁的看着雪山下沉,四周出现了一条河,没有源头,也没有流向。
族长没有办法只好先把堃和魇带回了住处,并帮助堃把魇身上的神识收回自身。
“族长,她居然为了个凡人要除掉我!”他还是忘不了她那凉薄的话语,接受不了她对自己的决绝。
“你可能忘了当初是怎么对她的!”族长毫无同情心的提醒他。
他选择性遗忘的那些过往又浮上了脑海,是啊,自己曾经也这么决绝。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靖是不是回不来了?一切是不是都会回到原点?”堃着急的拉着族长的衣袖追问。
“我告诉过你不要去插手她在人间的历劫,你看到了,纪铭泽即便换了一个时空,依然会是她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