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吧,这么连轴转你的身体要吃不消的。”
“好的吧,厨房是大头,清洗好了其他的就容易了。我们先去客厅烤会儿火吧,暖暖手。”
“嗯。”
母女俩一起去了客厅,发现爷爷奶奶和婶婶围在一起烤火,两个弟弟在看电视,爸爸坐在一边看报纸,这一派祥和刺痛了覃亦殊的心,凭什么他们就可以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自己和妈妈就要像个佣人一样包揽全部的家务活儿?
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甚至包括自己的妈妈,这让她更加心寒,难道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吗?
“厨房都洗好了吗?”覃奶奶看着这俩母女进来就出声质问。
“都洗好了,我们先歇一会儿,再把窗帘卸下来洗。”陈萍萍如实交代。
“歇什么歇?太阳都快下山了,赶快去把窗帘卸下来拿去洗了。”她凌厉的眼神直射陈萍萍,仿佛她是偷懒的佣人一般,而周围没有一个人出来说句话,看报纸的覃子聪甚至都没有抬起头来看她们一眼。
覃亦殊没有搭理她奶奶的话,对着覃子聪说了句:“爸,妈妈的身体不好,在这么做下去腰会断的,我扶她上去休息一会儿。”
说完没等他回复径自拉着陈萍萍上楼去了,她们刚进房间下面就传来一串尖厉的话语:“这死丫头是什么意思?我说的话听不见吗?什么腰要断了,就随便弄一下厨房就断啦?这么金贵我们覃家可要不起,连个儿子都生不出,还能干什么,呸!”
客厅里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除了电视发出来的声音,其他人都默默的装死,但是她的最后一句还是刺痛了覃子聪。
“妈,差不多就得了,那些窗帘晚点再洗就好了,大过年的别让邻居看笑话,我们还要在这住一阵子呢,等我搬出去随便你怎么骂都行!”
这下换得覃老太太惊讶了,这个儿子以往是最孝顺的,这一次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开始变了,其实她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自己的面子再受到伤害而已,都自己的女儿都问到脸上了,自己也愧对妻子,所以就顺水推舟帮着说两句吧。
就这样客厅安静了下来,但是气氛十分诡异,大家都不敢大声喘气,生怕被牵连,覃子聪受不了自己亲妈那责备的眼神,丢下报纸出门去了。
同时在房间里,陈萍萍趴在床上享受着女儿的贴心按摩,覃亦殊小声的说:“妈妈,你的身体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任劳任怨的做那么多呢,家里那么多人都是可以做的呀。”
“殊儿,我原来不想跟你说的,但是你也长大了,今年咱们家遭了大难了,房子都卖掉了,现在住在奶奶家,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你回来帮我一起就不辛苦了。”
“可是爸爸也知道你身体不好,他就应该帮忙一起做的,他却坐在那边看报纸!”
在纪铭泽的不懈努力下,覃亦殊已经改变了男人不做家务的想法了,如果他知道一定很开心,可惜此时的他忙的团团转,实在是店里生意太好了,一回来就去店里帮忙,这会儿还没停下来过!
“嘘,你小点声,在咱们家男人是不用做家务的,你奶奶要是听见了该骂你了,本来他们在外面赚钱就很辛苦了,回家就应该歇着,也是怪我的身体不争气,不然你也可以像弟弟那样什么都不用干了。”
陈萍萍说这话时,带着自愿和自责,甚至还有对覃亦舒的怨怼,这些覃亦舒都听懂了,但是却不忍心再多说什么,妈妈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而已,自己能做的就是帮她多做一些,她就能少做一些。
“妈妈,你就躺着休息吧,我去拆窗帘拿去洗。”
她说完就出门去了,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她真的不想违心的说什么自己不想像弟弟那样什么都不用干,也不想给妈妈讲什么大道理。
陈萍萍自然知道女儿心里的埋怨,但是她又能怎么办呢?自古以来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自己也没能力改变,就只能接受了,谁让自己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呢。
覃亦殊自如的走下楼,顶着大家怪异的眼神,搬出梯子,开始自己爬上去认真的拆窗帘,把所有人都屏蔽掉,大家也自觉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有她奶奶一直盯着她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
当她拆完窗帘准备拿去洗的时候,陈萍萍下来了,两人个人一起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把窗帘都洗完,接着又要开始做饭了,期间覃亦殊再也没有说过一句怨言,仿佛又恢复了原来那个听话乖巧的女孩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她一个人蹲在卫生间里洗窗帘,手指沁入冰冷的水中时她的心也跟着寒了几分,感觉自己像个灰姑娘,跟纪铭泽在一起时就像个美丽的梦。
午夜的钟声敲响,梦也跟着破碎,自己也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要洗衣做饭,忍受一切屈辱,眼睛里的光芒也跟着泯灭了。
因为覃亦殊母女俩的任劳任怨,毫无怨言,家里一直都是其乐融融,她们像是仆人一样伺候着家里的每一个人,她的手指生了冻疮,但是她仍然不吭一声,为了让妈妈少做一点,她就抢着做更多。
她心里想着只要熬过大年三十她就离开,回到琉璃花苑自己生活,可是这世上的事情不如意的就十有八九,而她的愿望又总是特别容易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