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家里现在比较乱,娘收拾一番,你先到院子里玩一会儿,可把搞得浑身都是灰。”
好几日不回自家的院子住了,里里外外落了不少的灰尘,花月娘一回来就开始打扫卫生。
村里的那些流言蜚语传得甚凶,苏小软不信花月娘没听到。
不过她不闻不问也好,苏小软也不希望她搅和进来。
看着花月娘在屋子里忙前忙后,苏小软也没有偷懒,打了点井水浇灌她种在院子里面玫瑰花。
没等苏小软腾出手来收拾江云。
得知了花月娘一家回村的消息,苏明孜第一时间拎着老母鸡上门来了。
“丫头,你……你们回来了,正打扫着呢,那个……我拿了个鸡过来,你们今晚杀了煲汤吧。”
苏明孜尴尬了杵在篱笆栅栏外头。不敢贸然进来。
“二伯拎着鸡过来作甚,不会是想拿一只鸡来收买人心吧,二伯的算盘打得真好。”苏小软冷哼。
眼瞅着苏小软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便更窘了,“丫头,我……
其实他也知道自家的婆娘太过分了,苏小软生气也是应该的,苏明孜的姿态便放得更低了。
“丫头,我这次来是专程道歉的,我知道江云做了错事,差点伤害到了你,我没什么能力却也想好好道个歉,适当的补偿补偿你们。”
口袋里揣着紧巴巴的一袋碎银子,那可是他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做零工攒的。
尽管没多少,家里此刻还困难,苏明孜依旧毫不犹豫的掏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篱笆栅栏下。
他讪讪的开了口,哑声道,“丫头,这笔钱是我补偿给你的,就当是我一点心意……”
苏小软嘴角狠狠一抽,这男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她在意的是补偿吗?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二伯究竟是听不懂还是在装傻。
苏明孜一个大男人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他一个被绿了的受害者来道歉,江云是死在家里了吗?
不等苏小软把憋着的话吐出来,花月娘已经拿着扫把,气势汹汹的冲出来了。
“苏明孜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
花月娘大扫把大扫把的越过栅栏扫在苏明孜的身上,说话那叫一个恨得咬牙切齿。
“谁要你们家的破钱,老娘压根儿就看不上,你们老苏家的人埋汰谁呢,赶紧给我滚!”
杀千刀的,别以为曾经帮了他们孤儿寡母,一点点小恩小惠就可以骑到他们头上了。
从前花月娘就是念着苏明孜对他们孤儿寡母的好,这才一次又一次的纵容江云那个贱女人搞事情。
特么的,给她脸她还真的要上天了,竟然想谋害她宝贝闺女的性命,宠女如命的花月娘如何能够忍?
“三娘,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管教好啊,如果你能够心里舒坦点,你尽管打,我绝不还手。”
大扫把大扫把不要命的使在苏明孜的身上,看似没什么重量,可架不住花月娘下手狠啊。
听着大扫把噗嗤噗嗤打在苏明孜强壮的身躯的声响,苏小软免不得心惊肉跳起来。
“娘,娘,冷静点。”她冲上去制止了花月娘打人的动作。
花月娘打红了眼,眼泪水说飙就飙,没好气的瞪向苏小软。
“冷静个毛,没看见他们是怎么欺负咱的,你给我起开。”
他苏明孜不是要袒护江云那个贱人吗?
行,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花月娘打不死他,难道还不能发泄发泄怒火?
苏小软哭笑不得,“娘,到底也不是二伯伤害的我们,你打他也没用啊。”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苏小软再生气,也不至于迁怒其他人。
至于苏明孜为什么这么做,苏小软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袒护的并不是江云。
而是江云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这儿,看着眼前委屈,痛苦且无可奈何的男人,苏小软叹了口气,道,“二伯。”
“丫头……”苏明孜说话声音都哑了,一双眼睛通红得厉害。
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好纠结,苏小软长话短说。
“我知道你对江云没什么感情了,现在之所以维护她,只不过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你如何能够确定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是你的?”
苏明孜高大威猛的身躯骤然狠狠一僵,脸色煞白如一张白纸。
是啊,所有人都在说,江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就连他自己,其实也不能够肯定。
苏明孜抿着唇,十指收拢紧紧握成了拳头,久久不散。
“二伯,是不是你心里其实都有数,做错了事的人都会受到惩罚的,不是你的罪过,你不必担,也轮不到你来担。”
言外之意,她不会轻易放过江云。
“丫头,无论如何,能不能等她先将孩子给生下来?”苏明孜只有这个要求了。
“我没有那么残忍,如若不然,此刻的江云已经在牢里了。”
怎么可能有命在家里“享清福”。
得到了苏小软的亲口“承诺”,苏明孜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