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溪漫不经心地将酒精洒在主管腿上那道狰狞的刀口。
啊——
痛苦嘶哑的怒吼声响彻整个集装箱。
宁妍坐在沙发上娇弱的身子惶恐不安,眼神从最开始的期待;失落;恐惧,到现在只剩下了对他的陌生。
“知道我为什么没当着那些工人的面抓你吗?”
那主管满头疼痛的冷汗,但眼神却格外的坚定。
“他们都是普通人,第一次见到炸弹听到枪声都害怕得很,唯有你,比他们都要淡定,若是被他们知道炸弹是你放的,你猜他们还能不能正常生活。”
墨景溪竟然也懂得善解人意?
酒精洒在伤口上的痛意刚刚有些麻木,他又慵懒地在保镖手里接过那瓶稀释过的硫酸。
“腐肉就该清理掉,绝不能让他肆意滋长。”
啊——
硫酸腐蚀鲜肉那股子味道让人闻了心头忍不住的作呕。
宁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浑身不适地紧皱着眉头。
“墨爷,炸弹真不是我放的。”
即使这般情形下,主管还是矢口否认。
墨景溪这种狠绝之人,宁可错杀不会放过一个,哪怕这个人是无辜的。
他手中缓慢泼洒硫酸水的动作还在继续,眼看着那位主管就要昏厥过去,宁妍猛然在沙发上站起。
“炸弹不是他放的,我知道是谁。”
闻言,墨景溪的神情中满是惊诧,更是夹带着恨意,嘴角不讥的抽动着。
“你知道是谁?”
宁妍满眼避讳地看看集装箱里那些保镖。
墨景溪暴戾恣睢思忖了少顷才抬手命令保镖们退出集装箱。
看着眼前的局势,老何有些慌了。
“大小姐。”
宁妍一个坚决的眼神回眸看过去,老何就被人拉扯后退,集装箱随之密闭了起来。
在这狭小封闭的逼仄空间里,气氛沉重窒息。
宁妍反复端详窥探着这个处事圆滑主管瞳孔里的情绪。
无辜中透露着无力的挣扎,看向她的迷离眼神满是祈求奢望。
“你好好想想,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出现在砂场。”
墨景溪眼里那猩红的怒意熊熊燃烧着,后槽牙吱吱作响,他那高大的身影站在宁妍的身后,无形中总是带着一种黑云压城的压迫感。
“我想起来了,昨天小西爷的人来过,说是他那边工程紧急缺2车石子,我们之间一直有合作就没想那么多让他拉走了。”
好在他想起来了,不然宁妍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墨景溪脸上的暴怒转变了几分,看待宁妍的眼神也更加的复杂。
“你说他们两个之间是因为女人,那女人现在在哪?”
墨景溪的语气消愤了不少,现在沉着平静。
“警察那边也在找,听说事发的时候那女人在场,许是被吓跑了也说不准。”
墨景溪跟宁妍彼此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他就吩咐门外的保镖将人送去了医院。
“大小姐,你们放手,姓墨的,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动大小姐。”
老何焦灼地拍打着那扇再度紧闭着的门。
墨景溪面色阴狠地将宁妍那孱弱的身子摔放在那张单人沙发上。
“你是怎么知道炸弹不是他放的?”
墨景溪对宁妍还是不信任,她三番两次救他性命,恐怕在他的心里会觉得她是在故意算计他。
“我怎么会知道,只不过是在猜。”
墨景溪将信将疑的垂眸凝视着她片刻才松开了她。
“从他见第一面就会察言观色叫我嫂子这一点来看,这个人为人处事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般这种人都很怕死,你这么问都没问出来,显然事情不是他做的,甚至他都不知道是谁。”
墨景溪满眼的惊喜,神情上更是带着一种对她的刮目相看。
宁妍不卑不亢地在沙发上站起,走到他面前整理着他略显歪扭的领带。
“我孤苦无依来到这个龙潭虎穴,如果连你都怀疑我,我就只能把命给你还了这份恩情。”
说罢,宁妍就夺过他后腰的匕首,紧闭着双眼,直奔自己的脖颈刺去。
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匕首的刀锋滴落而下,她麻木地掀开眼皮,墨景溪那青筋暴起的大手死死地攥住了刀锋,鲜血在指缝间肆无忌惮地溢出。
“你的命留着还有用。”
她赌赢了!
两人的视线彼此温脉的对视,他眼神里那隐晦的爱意,在他无所察觉中汹涌地吞噬着理智。
他那满是鲜血的手猛然捧起宁妍那清纯明艳的脸,攻势猛烈地袭吻着,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宁妍那娇小的身影,被墨景溪大步逼迫着步步后退栽坐在沙发上。
两人额头暧昧地相抵,呼吸急促地凝望着对方那幽不见底瞳孔。
“宁妍,我许不了你什么,跟着我只能躲在黑暗里,见不得光。”
宁妍眼眶湿润地坚定点头。
“等你的世界亮起来的时候,哪怕你不愿意让我见光,在你的身边也会有我的影子。”
墨景溪那下弯的身子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