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院。
李修然回家休息的同时,梁丘赫也来到了督察院,向林雁江汇报案情,把情况向他复述了一遍。
林雁江眉头微皱:“你是说,凶手是幻冥宗之人?他到青云府的目的跟谭创一样,都是为了寻找化魔宗传承,而在两人之外,城里很可能还有两教余孽?”
“正是。”
梁丘赫沉声道:“化魔宗在开国之初便为祸一时,若是让两教得到传承,必定又是一场祸端,需得提前扼杀才好。
目前只剩谭创这一条线索,如果能撬开他的嘴,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些消息。”
“案发已经两日,就算能撬开他的嘴,天魔教余孽也早转移了。”
林雁江平淡道:“不过怎么说也是条线索,让镇魔司加紧审问,看能不能问出点东西。
另外,幻冥宗和天魔教既然都是为了化魔宗传承而来,如今没有得手,后续肯定还会有动作,你回去增派些人手,加强一下城里的戒备,仔细留心妖魔的踪迹。”
梁丘赫拱手道:“下官遵命。”
……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李修然便准时睁开了眼,经过一天的修养,胸前的伤已经好了很多,至少感觉不到明显的疼痛了,出门吃过早饭,而后便和李书堂一起离开了家。
还没到衙门,一个有些富态的白胖中年男突然从街角冲了出来,拦到了李修然的马前:“李捕头、李捕头留步。”
李修然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你是谁?找我何事?”
“在下沈从业,博古轩掌柜是我爹,就是前几天被李捕头你抓进牢里那个。”沈从业提醒道。
哦……李修然顿时恍然,不说他都忘了,牢里还蹲着一个倒霉蛋呢。
前几天在博古轩盘查时,掌柜神色可疑,本着宁抓错不放过的原则,他直接让人把他抓进了府衙,这两天案子一个接一个找上门,他忙着办案,也忘了把人给放了。
“听说案子已经破了,我爹的嫌疑应该也洗清了吧?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李捕头你行个方便,要没什么事,就尽快把他老人家给放了吧。”
看着李修然的脸色,沈从业知道他想起来了,赶忙道明来意,说着掏出一个荷包,陪着笑塞到了李修然手里。
这点钱你打发叫花子呢……李修然掂量了下荷包的分量,估摸着也就二十两,似笑非笑的看着沈从业:
“案子是破了,你爹在这件案子上的嫌疑虽然洗清了,但是博古轩鱼目混珠、以次充好、高价宰客的事还没查清呢,想让你爹尽快出来,恐怕有点难啊。”
得亏没放人,不然他可就错过一个宰他的机会了。
沈从业心头一跳,知道这是嫌钱少了,一咬牙又掏出一个钱袋,给李修然塞了过去,义正言辞道:
“李捕头明鉴啊,我家店里向来都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怎么可能以次充好?就算价钱高点,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这并没有触犯朝廷律法吧?”
李修然掂量着手里的钱袋,倒是比刚才大方了点,看重量估计得有三十两左右,只是这点钱就想把他摆平,未免有些太不把他这个捕头当回事了。
难得碰到一个宰人的机会,对象还是一个奸商,毫无心理压力,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你知道你爹高价卖的那位客人是谁吗?”李修然玩味的看着他。
沈从业摇了摇头。
李修然脸色一沉,冷声道:“实话告诉你,那是巡抚大人的少公子!要是让他知道他花高价买的东西,根本不值那个价,你说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被骗了?万一生气起来,你猜会有什么后果?”
沈从业瞬间脸色惨白:“这这这……李捕头你可别吓我啊。”
“吓没吓你,你可以自己回去打听打听,顺便再想一下,怎么样才能让林公子消气,等想好了再来找我。”说完一甩缰绳,李修然骑马便走。
“李捕头、李捕头……”沈从业连声挽留。
李修然充耳不闻,骑着马一路来到府衙,刚进门就见一个小娘子在大堂前哭哭啼啼,李修然看向罗大壮,询问道:
“什么情况?”
“说是她相公赵全不见了,来府衙报案的,想让咱们帮忙找找。”罗大壮解释道。
赵全?李修然调侃道:“他不见了你直接上群芳院找,不比到府衙来强?”
赵全是个泼皮,整天不是在街上厮混,就是去群芳院寻欢,在府衙也是挂了号的。
“谁说不是呢?”罗大壮跟着笑道。
赵全娘子泣声道:“我已经去找过了,连他平日里常去的街面上也找过了,都没有找到,所以才来报案的。”
“他不见几天了?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躲起来了?”李修然随口问道。
赵全娘子道:“四日了,最近城里守卫森严,他就是想做什么也没机会啊。”
也对……李修然又问道:“他那些朋友你问过了吗?这几天见没见过他?”
“平日里与他要好的牛二、马超几人家里我都去找过了,他们也都好几天没回家了,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他以前虽然浑,可从来没这么长时间不着家,肯定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