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左子涵一肚子气,无处可发,此时这名少年正好成了他的出气筒。
只见他冷冷瞪了这少年一眼,道:“我那徒儿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但无量剑派数百年清誉,咱们后人没练到家,却不是剑法招式的缘故,段少侠既然颇不以为然,便下场指点小徒一二如何?马五哥威震滇南,强将手下无弱兵,段少侠的手段定是挺高的。”
这左子涵口中的马五哥叫马五德,这人乃大理远近闻名的是大茶商,豪富好客,颇有孟尝之风,这位姓段的少年便是和他一起来无量剑派观看比武的。
这马五德一般江湖上落魄的武师前去投奔,他必竭诚相待,因此人缘甚佳,武功却是平平,闻言老脸一红,双手赶紧乱摇:“这位段兄弟不是我的弟子,你老哥哥这几手三脚猫的把式,怎配做人家师父?”
此时他又瞧了这少年一眼,见他脸色茫然,竟然还不知闯了大祸,当即道:“我这老弟年幼无知,你看在老哥哥面上,便饶了他这一次吧!”
听到马五德的话,左子涵心想:“他若是你弟子,碍着你的面子,我也不能做得太绝了,既是寻常宾客,那可不能客气了。有人竟敢在剑湖宫中讥笑无量剑派东宗的武功,若不教他闹个灰头土脸的下山,我的颜面何存?无量剑派东宗的脸面何存?”
想到这,当下便冷笑一声说道:“既然不是马五哥门下,那请教段少侠如何称呼,是哪一位高人的门下?”
听到左子涵的话,那段姓青年微笑道:“在下单名一誉字,从来没学过什么武艺,我看到别人摔跤,不论他真摔还是假摔,忍不住总是要笑的。”
左子涵听他言语中全无恭敬之意,不禁心中有气,道:“比武失败,那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段公子瞧不起我们无量剑法?”
段誉轻摇手中摺扇,轻描淡写的道:“一个人站着坐着,没什么好笑,躺在床上,也不好笑,要是躺地下,哈哈,那就可笑得紧了,除非他是个三岁娃娃,那又作别论。”
左子涵听他说话越来越狂妄,不禁气塞胸臆,向马五德道:“马五哥,这位段少侠是你的好朋友么?”
马五德和段誉也是初交,完全不知对方底细,他生性随和,段誉要同来无量山,他不便拒却,便带着来了,此时听左子涵的口气甚是着恼,势必出手便极厉害,大好一个青年,何必让他吃个大亏?
想到这,马五德朝左子涵说道:“段兄弟和我虽无深交,咱们总是结伴来的。我瞧段兄弟斯斯文文的,只是个文弱书生,未必会什么武功,适才这一笑定是出于无意。”
左子涵道:“段少侠既然不是马五哥的好朋友,那么兄弟如有得罪,也不算是扫了马五哥的金面。光豪,刚刚人家段公子笑你呢,你下场请教请教吧。”
那少年干光豪巴不得师父有这句话,他对那段誉早就忍不了,他为了讨好葛师妹,故意输了半招,却没成想被这少年嘲笑。
如今师父发话,更是急不可待的想教训一下这姓段的少年。
想到这,干光豪当下抽出长剑,往场中一站,倒转剑柄,拱手向段誉道:“段公子,请!”
然而段誉看着他却没有起身,只是笑着对他道:“很好,你练罢,我瞧着。”
话说完,身体却没动,仍是坐在椅中,并不起身。
见此,干光豪顿时怒火中烧,脸皮紫胀,怒道:“你……你说什么?”
见他生气,段誉还一脸疑惑道:“你手里拿了一把剑这么东晃来西晃去,想是要练剑,那么你就练罢。我向来不爱瞧人家动刀使剑,可是既来之,则安之,那也不防瞧着。”
听到段誉如此说,分明是嘲笑自己,干光豪再也忍不住了,喝道:“我师父叫你这小子也下场来,咱们比划比划。”
段誉轻挥折扇,摇了摇头,说道:“你师父是你的师父,你师父可不是我的师父。你师父差得动你,你师父可差不动我。你师父叫你跟人家比剑,你已经跟人家比过了。你师父叫我跟你比剑,我一来不会,二来怕输,三来怕痛,四来怕死,因此是不比的。我说不比,就是不比。”
他这番说什么“你师父”“我师父”的,说得犹如拗口令一般,练武厅中许多人听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无量剑东西两宗门下男女各占其半,好几名女弟子格格娇笑,练武厅上庄严肃穆的气象,霎时间一扫无遗。
听他如此说,干光豪再也忍不住了,大踏步过来,伸剑指向段誉胸口,喝道:“你到底是真的不会,还是装傻?”
段誉见剑尖离胸不过数寸,只须轻轻一送,便刺入了心脏,但他脸上却丝毫不露惊慌之色。
见他脸上毫无惧色,干光豪心中想道这文弱书生还有点胆色,随后问道:“你到无量山剑湖宫中来撒野,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是何人门下?受谁的指使?若不直说,莫怪大爷剑下无情。”
段誉道:“你这位大爷怎地如此凶狠霸道?我平生最不爱瞧人打架。贵派叫做无量剑,住在无量山中。佛经有云:“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这‘四无量’么”,众位当得明白:与乐之心为慈,拔苦之心为悲,喜众生离苦获乐之心曰喜,于一切众生舍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