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向舒意就在这里，他不好开口。
“早呀，傅总，小少爷。”向舒意温温柔柔乖乖巧巧的，穿着T恤长裤，很家常很学生的装扮，“昨晚休息的好吗？傅总，我等你等到凌晨三点……”
看见她，傅寒君也才想起来，她还住在家里。
这怎么能行？
等等，昨晚是小欢送朝阳回家的，而向舒意三点了还没睡，也就是说……
她们见面了。
傅寒君看向傅朝阳。
傅朝阳一边咬着吐司，一边点了点头。
父子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点完头，傅朝阳还用一种很同情又很白痴的眼光，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难怪留不住妈妈！
虽然他们两个都是用眼神交流，没有说话，但向舒意心里也清楚。
傅太太回来了……很多事情，就变了味了。
“你昨晚见到了她，”傅寒君淡淡开口，“是么。”
向舒意点了点头：“傅总，傅太太她不是……”
他径直打断：“她还活着，一直活着。”
其余的，他没有再过多解释。
向舒意也知道自己不能追问，这种豪门秘闻，不是她能够打听的。
傅寒君优雅的擦了擦手：“向家那边，我会帮你出面。你……也该走了。”
他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桌下，向舒意的指甲重重的掐进了掌心。
她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傅总甚至都没有任何安慰的话，也没有委婉含蓄，如此的直接，根本没有顾及她的感受。
在傅总心里，她向舒意……到底算什么？
连替身都不算啊。
如果他将自己当傅太太的替身，那么傅太太该享受到，她也该享受。
他对傅太太的爱，也该投注到她的身上。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傅总想让她住进来，一句话就让她搬进来。
现在他要她走，也是一句话就可以赶她走。
见向舒意迟迟没有回答，傅寒君微微挑了一下眉：“嗯？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
她有意见，当然有。
可是她不敢说，也不能说。
“好。”最终，向舒意只能点了点头。
她没得选。
她的人生，从来就不是自己做主，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孤儿，没有人会真正的在乎她的感受。
傅寒君又说道：“你以后有任何的困难，都可以找……”
“找你是吗？”向舒意迫不及待的接过他的话，“你会帮我？”
要知道，傅寒君在江城是有着绝对的权威，谁都要卖他三分薄面。
如果他能对向舒意许下这样的承诺，她以后的日子绝对会好过很多。
他能这样想着她，是不是说明……
在傅总的心里，她还是有地位的。
“可以找我的助理，卫辉。”傅寒君看向她，“他会帮你解决，他解决不了的，会汇报到我这里来。”
向舒意有些失望：“这样啊……”
原来，是找他的助理，而不是找他。
“嗯，你不必找我，我很忙，会没空见你。”傅寒君喝了一口咖啡，“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
他皱了一下眉，但还是开口：“说。”
“我们一起好好的吃完这顿早餐吧。”向舒意扬起笑容，“以后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很珍惜，也明白这是最后一次，她可以坐在傅总的身边，像家人像爱人一样。
等到再相见，也许就是形同陌路了。
那位傅太太回来了，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向舒意不由得回想起昨天晚上，姜亦欢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那是被爱着的自信，从容和平静，是向舒意再怎么努力，也根本无法拥有的安全感。
一个“死”去五年，依然还活在傅总心里的女人，向舒意怎么比得过。
这顿早餐吃得极为安静，除了碗碟筷子碰撞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人说话。
连开开心心唱歌的傅朝阳，都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啃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