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转身望向庆文帝:
“皇上,微臣有罪,请皇上惩罚。”
庆文帝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是做错事该有的样子。
不像其他几个,明明做错了事,却还要摆出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哭给谁看呢?搞得好像他是昏君似的。
特别是郑涂和李华,居然还好意思喊冤?
庆文帝看了曾柠一眼道:
“你且站到一旁,朕一会再治你的罪。”
“是。”曾柠规规矩矩地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庆文帝愈发满意。
曾柠虽说犯了错,但至少还有担当,认错态度诚恳。
不像郑涂和李华,他们直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
“郑涂,李华,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庆文帝冷冷地看着他们,目光阴沉。
郑涂和李华吓得连忙跪倒。
郑涂一脸无辜地道:
“皇上,草民是被曾柠连累了呀,他犯了错,就应该让他去承担,草民是无辜的呀。”
李华也跟着道:
“草民是真心爱慕七公主的呀,曾柠他心思歹毒,惩罚他一个就够了,草民一向老实本分......”
“嘭!”
庆文帝一脚将李华踹翻在地。
不等众人回过神来,他紧接着又抬脚将郑涂也踢倒在地。
然后他冷笑一声道:
“无辜?真心?老实本分?你们把朕当傻子吗?你们敢说你们没有养外室?没有调戏良家妇女?就这样的品行,居然也敢向朕求娶公主?谁给你们的胆子!”
天子震怒,郑父郑母李父李母吓得连忙跪倒,浑身上下抖个不停。
在他们看来,身为男子,养几个外室,调戏一下良家妇女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怎么就惹怒帝王了?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公主又怎样?不也是女人吗?
既然是女人,就该遵守这个世间的规矩。
“不过就是生了个儿子,瞧把你们给能耐的,连身为臣子该有的本分都忘了!”
庆文帝目光冷沉地道:
“你们的儿子,首先是臣子,然后才是男人。公主是君,你们对公主不敬,就是对朕不敬,这是以下犯上!”
“当初,你们向朕求娶公主时,把自己儿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你们还再三保证,说你们的儿子,干干净净,既没通房丫鬟,也没外室,结果呢?你们这是欺君!”
郑父郑母李父李母吓得连忙磕头认错:
“皇上饶命,微臣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啊!借微臣一万个脑袋,微臣也不敢欺君啊!”
“儿大不由娘,臣妇也是不知情的啊。”
“皇上开恩!不知者不罪啊!”
“求皇上饶了我们这一回!等公主进门后,臣妇一定好好管教儿子,绝不让他胡来!”
庆文帝冷笑连连:
“还想娶朕的女儿?做梦去吧!”
这帮人,别看现在一副臣服的模样,但其实他们内心压根儿就不服气。
在他们看来,儿子玩几个女人怎么了?有必要大惊小怪?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主意打到公主头上。
看不起公主,就是打他这个皇帝的脸。
今天要是饶了他们,他这个皇帝的威严何在?
更何况,趁机收回他们的爵位不香吗?
为何要饶了他们?
他正愁找不到他们的把柄呢。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阮青瑶果然是他们君家的福星啊。
任凭这三户人家怎么求情,庆文帝毫不犹豫地收回了他们的爵位,并且罚了他们一大笔银子,还将郑涂,李华和曾柠全都充军边疆。
郑涂和李华哭得死去活来。
他们的好日子,没有了。
曾柠一脸淡定。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家里的爵位没了,真好。
至于充军,对他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在哪不是活着?
一听曾柠要充军边疆,曾母哭成了一个泪人。
家里爵位没了,原本还能指望老大支撑门楣,养活一家老小。
可如今,老大要充军边疆了,他们这一大家子人,靠什么生活?
曾母连忙道:“皇上,柠儿是进士,是文官,去边疆,怕是不合适吧?”
“不合适才好呢。”庆文帝道,“惩罚不是奖励,自然是要挑不合适的让他做,要是挑合适的,还能叫惩罚吗?”
闻言,曾母立马嚎哭起来:
“可柠儿是家中老大,我们整个家族都要靠他,他要是去了边疆,我们可怎么办啊?”
庆文帝鄙夷地看了曾母一眼。
把宠爱全都给了小儿子,养老时却惦记起老大来了?
想得可真美。
当老大是傻子吗?
任由你们吸血?
庆文帝冷冷地看了曾母一眼道:“滚!”
曾母还想说什么,却被曾父强行拖了出去。
曾母不甘心,叽叽歪歪抗议起来。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