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班一声冷笑,紧接着竟是直接砸破窗户扔出一物,乃是个土黄色的木鱼!
“想要我出手不是不可能!只要郑大人你叩破这木鱼!吃了其中的蛊虫!我孙班,愿意出手!”
“蛊虫!?”
我闻言一怔,将这木鱼捡了起来,就见这木鱼虽然和寻常木鱼的形状一样,却没有缺口,只有几个牙签大小的气孔,说是木鱼,用木球形容更加合适,入手颇为沉重,应不是寻常木材所制,其中一阵阵的摩擦声传入手中,竟是真的有蛊虫在其中,而且凭感觉那蛊虫应该还不小!
心中正自惊异,爷爷却是伸手将木鱼拿了过去,我急忙道:“爷!他欺人太甚!怎能给他下跪!”
我怒从心中起,爷爷神色却是如常,伸手将我推开,竟真的跪了下去,我一把将其拉住喝道:“叩破木鱼是吧!我来!”
我伸手去抢木鱼却被爷爷躲开,与此同时,房门开启,孙卿走了出来,仍旧是一身和服,冷声道:“我师父的话你没听明白吗?若是不愿大可就此离去!”
“你个日本娘们在这充什么大尾巴狼!跟着个老太监,就这么大排场,我爷当年就是见了。。。!”
“砰!”
一声脆响直接打断了我,我转头一看,爷爷已经跪倒在香炉前,对这那木鱼一头磕了下去!
“爷!不能磕!”
我再度去抢那木鱼,却又被爷爷一把推开,厉声道:“是我的错,磕头赔罪理所当然!休要意气用事!”
言罢,爷爷已经再度叩在那木鱼上,我伸了伸手,最终却还是收了回来,此行关乎的不光是我自己,而是整个家族!
看着孙卿那冷若冰霜的脸庞,我咬紧了牙关,强忍心中怒火,只祈祷着这木鱼不要太结实!
清晨的胜天寺,一声声木鱼声就这般打破了平静,不多时,赵丁等一众老人不顾雨势,齐齐到了近前,看着爷爷已然流出鲜血的额头尽皆满脸得意!三叔他们紧随其后,应是寻了半天未见我们的踪影,这才到了后院,见此情形,三叔当即暴怒:
“我去你姥姥的!爹,你给他磕什么!”
三叔大步而来,一脚将那香炉踹翻在地,直接将爷爷给拽了起来,爷爷此刻整个脸庞尽是鲜血,额头皮肉已破,三叔将其推到我怀里,朝那孙卿便冲了上去,然而后者手中匕首却是再次制止了三叔的冲动,三叔脸色涨红,看着近在咫尺的刀锋终是无奈的退了回来,不甘的骂道:
“孙班!你个老太监,我去你吗的,老子不求你了!爹,走!”
三叔拉着爷爷就要走,却被爷爷咬牙喝止,在我们几人注视之下,爷爷并未开口,只是缓缓的递给了我们一个眼神,我和三叔终究还是松开了手,唯有朱轻云有些难以接受,可最后也被爷爷推开,再度跪在了那木鱼前!
“他吗的!我来!”
三叔怒骂一声,就要替爷爷,孙卿再度开口:“我师父要的,是他亲自叩开木鱼,吃了蛊虫!你们若是再胡闹,休怪我赶你们出去!”
“蛊虫,这里面还有蛊虫!?”
三叔闻言更是惊异万分,然而下一刻,一道道木鱼声硬生生将三叔的话语打断,他看着爷爷一下下的叩在那木鱼上,同样是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
朱轻云见状,热泪夺眶,我本想出言安慰,可是两行温热竟也是不受控制的和雨水融为一处,到最后我只能背过脸去不敢再看,身后低沉的木鱼声循序不断,我甚至记不清到底持续了多久!
那木鱼声终于传来一丝异样!
“咔!”
又是一声脆响,我急忙转过头来,那木鱼终于有了裂缝,可爷爷此刻的模样,却令我不忍直视,他整个脸庞都肿了起来,木鱼四周尽是鲜血,就在我震惊之时,爷爷又是一叩,这木鱼终是应声而破!一道通体黝黑的蜈蚣从其中爬了出来!
这蛊虫虽形似蜈蚣,却生了一对薄薄的蝉翼,脱困之后竟是不断的吸起地上的血迹!而爷爷也终是力竭,倒了下去!
“爹!”
“爷!”
我们四人急忙冲了上去,三叔将爷爷抱在怀中,他用力在臃肿的脸上睁开了一道缝隙,伸手朝那蛊虫抓去,几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抓住它!”
“爹!”
“爷!”
“放心!孙班,他不会让我死的!”
三叔叹了口气,伸手将这蛊虫抓了起来,被人擒住之后,这蛊虫也并未反抗,仍在贪婪的吸食鲜血,爷爷伸手接了过去,在我们注视下将其缓缓放进了嘴里!
下一刻,爷爷已然虚脱的身体猛的一颤,忽然抓紧了三叔的手臂,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
“爹!爹?”
在我们急切声中,一声长啸从爷爷口中发出,他开始疯狂的抽动身体,在地面挣扎不停,饶是我们四人竟是按他不住!
如此不过数十息,他又忽然恢复了平静,整个人平躺在地上,不停的颤抖!对我们的呼喊已是没了反应!我急忙握住爷爷的手腕,那脉象竟是逐渐停息!
“他吗的!老子跟你拼了!”
眼看爷爷濒死之状,我再也无法忍耐,冲着孙卿便冲了过去,她倒也没有丝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