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林毛球再睁眼时,天色已经大亮,她的身下还黏糊糊的,湿乎乎的。
还有点腹痛难忍,她的浑身都是酸疼酸疼的,她这是怎么了?
她的一只脚下了床,然后是另一只脚。
奇怪,她明明没有动啊?这是谁在支配她的身体?
随着她双脚的转移,林毛球发现她不知道来到了哪里?
这个房间好像是赵府的房间,却又不是那个结满蜘蛛网的房间。
林毛球看到从镜子处一闪而过的脸才发现,不是谁控制了她的身体,而是她来到了那具女尸的身体。
这应该是她生前发生的事情吧。
紧接着她的疲软无力,腹痛难忍,也找到了原由,是原主来葵水了。
林毛球虽然从来没有来过,但她还是略懂一些的。
女子及笄之前,都会来葵水。
只是她有点不明白,为啥她俩的感觉会相通啊?
这真是疼死她了,这刀割肚子般的感觉不亚于生孩子。
也不知道她昨晚是怎么睡下去的?
林毛球疼的,像是有把刀子一直在割她的肚子,而她还一动不能动的只能这样忍着,她真的快要忍不下去了。
林毛球蓄力试着冲出这具身体,一连试了几下都不行。
然后林毛球便认命了,这到了人家的地盘,由不得她做主。
林毛球看到这个赵府小姐,身旁居然无人侍候,一个人坐在梳妆镜前,梳着头发。
镜子里的她很美很美,比她还美,无法用语言表达,这么美的女子是如何会被易梁河给抛弃的?
林毛球开始有点好奇了。
比起被抛弃,她更好奇她是怎么能忍住这刀割肉一般的疼痛,而安然的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发的?
林毛球要哭爹喊娘了,她的肚子里有一把冰刀,那把冰刀一下一下的在凌迟着她。
而她操纵不了这具身体,也发不出声,说不了话,她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她活了这么久,没想到居然会被一个葵水折磨的生不如死,她若能拿的动刀,她真想一把刀了结了自己。
林毛球被柳晴如带着去了院中,只见她摘了两片菜叶子,去了灶房。
林毛球注意到,这个时候就已经有荷花池了。
难道荷花池不是在她死后,为了掩盖尸体建的?
荷花池里的鲤鱼正在打挺。
林毛球的思绪还在乱飘着,有一股味道传进了她的鼻子。
只见柳晴如的手中不知道拿的什么,一个白面乎乎摊成的饼,里面卷了两片菜叶子,好吃的不行。
林毛球还没吃过这个东西呐,就是她每动一下,林毛球就疼的像是有人伸进了她血淋淋的腹部在搅动她的肉。
若不是腹痛难忍,她还得好好品品这个味道。
赵晴如吃完后,又躺回了她的床上。
林毛球跟着她逛的这一圈,发现这府中只有她一个人,好生奇怪。
来不及多想,她的眼皮就合了上,下一秒,便没意识了,她该不会疼晕过去了吧。
在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林毛球居然还在她的身体里。
也不知道师父他们三个人去了哪里,是不是也被困在了某人的身上?
赵晴如从枕头下面掏出了一张纸,伸开后林毛球看到那正是易梁河的休书。
易梁河谨立放妻书。
盖说夫妇之缘,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结誓幽远。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妻则一言数口,夫则反目生嫌,似稻鼠相憎,如狼羊一处。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裙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林毛球的眼睛越来越昏,然后是清亮,她感觉到柳晴如再哭。
她不懂,这么一个负心汉有什么好哭的。
突然,她想到她曾经好像也有过这么一段经历,她还把自己困在房间里困了几年。
真是搞不懂为啥男女之间要有爱情这种东西,明明是同性之间更有话题,却是异性相吸。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爱的是她的灵魂呐?还是身体呐?若他所爱之人变成了男人,那他还会爱吗?若不爱,那之前对她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吗?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了,林毛球跟着她,日出而起,院子里掐两片菜叶子,卷了一个面饼就吃起来了。
偶尔吃一次还行,可这都吃了一个月了。
并且她白天睡,晚上睡,林毛球被困在她体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这一个月以来睡得觉比她一年睡得还多。
师傅呀,师兄呀,你们在哪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额?为什么她如此强大的念力居然出不了这具身体?
难道是那封信?那封信是阵法的开关?
因为她把信取了出来,所以他们都被吸入了阵中吗?
也就是说,现在师父和师兄和她一样,被困在了某个人的身体中?
可这阵到底该如何破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