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飞听到郭飞宇说话,抬头看了林毛球一眼。
林毛球看到黄建飞在看她,心虚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支支吾吾的看着黄建飞说:“你看我干嘛?”
黄建飞看着林毛球,面无表情,看不出是悲是喜,只见他薄唇轻启:“你刚才是不是给他赐福了?”
林毛球撅了撅嘴巴,头扭到了窗外,声音特别小声的说:“没有额!我能给他赐什么福?”
黄建飞依旧面无表情的说:“你知道吗!你只要一撒谎就会神情紧张,你一紧张就会扣手指。”
林毛球的手不敢再动了,她确实是在扣手,她一手足无措的时候就会扣手,她大师兄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自己都没发现。
不,她大师兄什么时候这么聪明透彻了?
这是醒悟了?难道一个人的醒悟只需要刺激一下?
林毛球不敢看黄建飞的眼神,支支吾吾的说道:“额……我……”
郭飞宇看着林毛球支支吾吾,眼神一直在胡瞟着,就知道她肯定是被黄建飞说中了,给黄正建赐福了肯定。
于是他问林毛球:“什么赐福?你给谁赐福了?你为什么要给他赐福?”
林毛球的眼神还在胡乱瞟着,她紧张的坐立不安。
“因为……因为……”
黄建飞始终面无表情的说:“因为,活着才是最大的痛苦。”
“哇!”林毛球一脸崇拜的看着黄建飞问:“你还是我的大师兄吗?”
短短一日,判若两人呐!
黄建飞的脸上褪去了憨傻,如今眼神清明,神情坚毅,一脸的成熟与稳重。
黄建飞看着林毛球,微微一笑,调皮的说:“我不是你大师兄我还能是谁?”
林毛球:“我有点怀疑你被谁附体了。”
车厢外传来了一声咳嗽,余金侨在示意林毛球不要再说了。
先是黄建飞这个捉妖道士发现自己的娘亲是妖,后又经历了雷劫,回到家准备休息时又发现他爹亲手杀了她娘。
他的出生到头来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的出生不过是一场复仇的衍生者,一个天之骄子结果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叫花子的身世。
唉,可悲可叹呐,余金侨担心林毛球再说,会把他的大徒弟给逼死。
黄建飞无力的笑了笑后,没有再说话,他闭上了眼睛,他累了。
郭飞宇和林毛球就一直盯着他这幅颓丧的样子,两人的嘴巴大的能同时塞下两个鸡蛋。
郭飞宇看着黄建飞问林毛球:“这就睡了?”
林毛球嘘了一下,不让郭飞宇在说话了。
郭飞宇看黄建飞闭着眼睛,就和林毛球传起了字符。
‘你为什么要给黄正建赐福?’
林毛球歪着嘴巴白了他一眼。
‘你没听他说嘛!活着才是最大的痛苦,让他轻易的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
‘活着怎么会是痛苦?他报了仇,还活着,他心里爽快死了,哪会痛苦。’
林毛球看了看他,一副你不懂的眼神。
然后她也开始闭目养神了,不想再搭理郭飞宇了。
这段时间确实是累到她了,今天又经历了两场雷劫,她得让她的小身板休息一会儿,不然这幅人身真的扛不住。
整个马车里,只有郭飞宇一个人睁着眼睛,他出去也不是,坐着也不是,要是走了还显得他小心眼,要是坐着吧,一个两个的都这样闭着眼睛。
索性,郭飞宇也闭上了眼睛。
他闭上眼睛后,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通,【为什么黄正建活着会痛苦?】
这个问题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的脑袋拧成了一团乱麻,根本闭不上,片刻后,他又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两人,发现两人还是刚才那个姿势,一动都没动。
黄建飞坐在他们两个的对面,两腿大开,手放在膝盖上,上半身挺的笔直,任凭马车如何晃,他愣是一下都不动,就像是一块儿石头般。
再看林毛球,双臂环抱,半靠在那里,好像是睡着了。
郭飞宇看了看两人后,又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到了傍晚的时候,余金侨找了一片幽静的树林停了下来。
车停稳之后,林毛球和黄建飞才缓缓睁眼。
两人眼底的悲伤其实并不亚于对方,只是林毛球为了维持她的傻子人社,她不能表现的太过悲伤。
郭飞宇下车后,看到两人还不动,态度十分不友好的喊道:“下车了!”
林毛球对着黄建飞强挤出了一个笑脸,然后钻了出去。
夜晚的春风吹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林毛球伸开双臂,深深的呼吸了几口,任由春风吹在她身上,春风从她的脸上拂过,暖洋洋的,好像在抚摸她身上的每一根汗毛,她的每一根汗毛都浸满了热气,舒服极了。
突然她撇到这个地方有野果。
林毛球惊呼道:“你们看,有果子。”
话音刚落,郭飞宇就停下了捡柴的动作,嗖的一下飞了过去。
现在四人中,唯有他一个正常人了,他得照顾好他们。
郭飞宇飞到野果树上拽了很多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