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突然传来了响亮的鞭炮声。
毛球抬头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问崔素珍:“黄伯母,这是大白天的有人在放鞭炮吗?”
崔素珍一拍脑子笑嘻嘻的说道:“是额,在放鞭炮,我忘了跟你们讲了,今天镇子上有喜事。”
“有喜事?”毛球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也不困了。
“那你可以带我去看吗?”
崔素珍:“当然可以了,走,伯母带你去看。”
毛球高兴的连连拍手说:“好耶好耶,看娶媳妇了。”
“师父,师兄你们去吗?”
余金侨:“去,老夫也很久没看过喜事了,去看看也无妨。”
毛球看向郭飞宇问:“师弟,你这一身伤就不去了吧。”
郭飞宇拍了拍胸脯说:“小伤,不碍事,我也喜欢看娶媳妇,积累积累经验。”
崔素珍对着下人吩咐道:“去拿点伤药过来,再拿一件衣服过来给这个小师弟穿上。”
下人给郭飞宇递来了衣服,抹了伤药后,他哎呀咧嘴的穿上便跟着毛球出门去看娶媳妇儿了。
卜府门口围满了人,水泄不通,熙熙攘攘的。
他们来的正是时候,新郎刚来迎亲,新娘还没出门,正被人搀扶着站在门口。
虽然没看到脸,但毛球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大喜之日,新娘却无半分喜庆。
虽然身着喜服,带着喜冠,头戴喜帕,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但是毛球就是感觉不到半分喜庆。
毛球小声的问:“伯母,新娘子可是不愿意?”
崔素珍一脸疑惑的看着毛球:“你怎么会这么问?”
毛球:“就是感觉,你看额,新娘站在那里迈步十分沉稳,无半分顺从,好像新娘子不是她一样,感觉她的全身心都在抗拒,对来迎亲的新郎没有丝毫的期待和激动。”
郭飞宇听到毛球的话后,也看了一眼新娘。
这一看,他也隐隐感觉出有点不对劲,也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就是觉得不对劲。
他们几个外人都看出来了,新娘的父母亲竟还毫无察觉。
还一脸喜庆的站在门口接纳着别人的道喜恭贺。
新娘被搀扶着出了院门,媒婆在轿子下面踢了三下轿子,然后掀开帘子让新娘进去。
只见新娘腰背挺得笔直,就像一颗大树立在那里,给人一种极其威严的压迫感。
毛球皱眉低声嘀咕了一句:“可能要出事了。”
话音刚落,只见新娘自己摘下了她头上的喜帕,快速的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抵在了她的喉间,看都没看新郎一眼。
只见她对着他的父亲说:“父亲,我结婚了你开心吗?”
新娘的父亲说:“你在干什么?快放下,大喜之日,千万别做傻事。”
新娘:“你很开心吧,我虽然没有看到你刚才的样子,但是我听到了,我知道你很开心,你再也不用夜夜为我的婚事愁的睡不着觉了。”
“你说我不结婚,都快把你逼疯了,别人都有孙子抱,就你没有,你出门都抬不起头,现在好了,女儿为了让你抬得起头,所以女儿选择了逼疯自己来成全你,爹,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我说过,大喜之日亦是我的大丧之日。”
新娘父亲颤抖着双手,腿也软的跪了下去说:“不,不,不结婚了,我们不结婚了,爹不逼你了,爹错了,错了,孩子额,你可千万不要冲动额!”
新娘一脸绝望的说:“太迟了,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你才说你错了呐?为什么在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你都不知道你错了呐,你是真的知道错了吗?”
只见新娘的父亲跪在地上说:“爹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什么都没有你重要,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毛球看见新娘在笑,新娘的父亲也跟着她笑,在所有人以为她不会自尽的时候,她一个用力,簪子插了进去。
迸溅出来的鲜血顺着她的喜服滑落在地。
新娘的脸上还停留着微笑,有两滴晶莹的泪从她脸上滴落,阳光照在那两滴眼泪上,让它们散发着五彩缤纷的光芒,晶莹又剔透的泪水里面包裹着各种颜色,梦幻又缤纷。
到美好的东西往往只存在那一刹那,像烟花一样,转瞬即逝,随着泪水摔在地上破碎,新娘的身体也倒了下去。
一时间,人群中的人都发出了尖叫,到处哄跑,闪躲。
抬轿子的轿夫,媒婆,喜娘,还有骑在马上的新郎官,都逃跑似的远离了她倒下去的地方。
毛球在路人的脸上看到了惊惧、恐慌、畏惧、惧怕等等……
新郎的脸上则是写满了惊慌失措。
新娘的母亲看着无动于衷,只有几分惶惶不安。
只有新娘的父亲悲痛欲绝,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叫着,似是痛不欲生。
刚才还到处站满了人,无比热闹的街道,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远远的躲避开来。
毛球看着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新郎无半分悲伤,便问崔素珍:“为什么新娘死了,而那个新郎却看着一点都不伤心呐?”
崔素珍哀叹了一声说:“父母包办的婚姻,大抵是没有多大的感情吧,虽然他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