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接回来之后，脸还是疼，牙齿也跟着一拽一拽地疼，整个左边的脑袋都是要炸裂一样。
“我不想做饭了，想吃点什么，叫外卖吧。”我皱着眉跟小帅说。
“妈妈，你去医院看看吧，疼这么厉害，晚上你怎么睡啊！我感觉你比昨天还要严重一些。”
“是吗？”我看了看孩子，“你看一下我的脸肿了没有？”我弯着腰，把脸凑到了他的跟前。
“没有肿，我看不出来。”小帅摇了摇头，但是他肯定我的表情看上去比昨天要痛苦很多。
“我觉得还是要去医院，”他再次这么说。
我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要去医院，可是，手里没钱。花钱少了还好说，要是一次性花个两万多，到哪里去弄这么多钱？
“你别管了，过几天就好了。”我一边说，一边龇着牙坐了下来。
“想吃什么，我给你叫外卖，不想做饭了。”
“吃牛井米饭吧，一个土豆饼，一份鸡块。”说到外卖，孩子又高兴起来。
很快，给他下了单。我自己吃点什么？按说什么也不想吃，但是又觉得，不吃点东西好像挺对不起自己。
吃吧，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不就是牙疼，还能怎么样？
这样想着，我给自己点了一份披萨，加芝士，加培根。
两份外卖，一百多块钱又没了。
我就是这个熊样，看病舍不得去，叫外卖从来不眨眼。而且，每次叫外卖都是我们两个一起。
他喜欢吃的我不喜欢；我喜欢吃的他不喜欢。每次都是分开点，一百块钱都打不住。
“得了，外卖也叫了，你去写作业吧。”我一边说一边进了厕所，把毛巾洗了洗，叠成一个方块，捂在了脸上。
码字不能停。我打开电脑，左手用毛巾捂着脸，托着腮帮；右手开始打字。
一个手打字确实挺慢，效率变低了很多。好在思路还是挺清晰。
“妈妈，你真辛苦！”小帅看见我一个手打字，有些心疼了。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什么也没说。
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比中午的时候更严重一些，疼起来的时间也更长一些。
好像刚不疼一会儿，马上就又开始疼了。
我龇着牙，皱着眉，面部表情狰狞，右手还不停地在写字。
本来写书的进度还是挺不错的，这几天牙疼，写的也慢了，思路好像受到了一些影响。
突然想起，小帅幼儿园的时候，有个同学家长也拔了牙。问一问，看她的牙弄好没有。
“大妞，好久不见。”翻出微信里的联系人，我给她发了条信息。
“小帅妈妈，好久不见，也不来找我们玩。”她们家就住在幼儿园不远的地方，当时小帅还喜欢到她们家去玩。
“现在离得远了，时间也比较紧张，就没过去。”
寒暄了几句之后，我提到了她的牙齿。
“我记得之前你的牙齿是拔掉了对吧，现在怎么样，弄好了没有？”
“还没顾得上去弄呢，种植牙挺费时间，也很费钱。”
“听说要一万多一颗牙，这么贵吗？”
“没错，一万多一颗。你怎么了，也要做种植牙吗？”她有点惊讶，因为我的牙之前一直都挺好的。
“这两天牙疼，之前去医院做过根管治疗，太费钱了，没做完就跑了；现在都好几年了，不光那颗牙坏了，跟它对称的这颗牙也坏了。
可给我疼坏了。我寻思你之前拔了牙，想问问你弄好了没有。”
“牙坏了还是要赶紧治，这个确实挺费时间，关键是贵，种植牙倒是挺好，就是太贵了。”
想起很多年前我们在矿区生活的时候，有一次我爷爷带着奶奶去看我们，我爸就给我奶奶换了假牙。
那是九六年，九五年的事了，不知道有没有种植牙，反正大都是镶的假牙。
没想到，现在我也已经到了坏牙的年龄。
外卖还没到，牙齿好像好一点了。我试着放下毛巾，不怎么疼了。
“妈妈，你是不是好了？”小帅看见我把毛巾放下来，还挺开心。
“好多了。你赶紧忙你的，我想早一点睡，行不行？”
“没问题。”这次小帅算是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没多长时间，小帅的外卖就到了。
“我太开心了，”他一边说一边跑进了厨房，去拿勺子。“现在我们开始吃饭吧。”
“你先吃吧，我的外卖还没到。”
小帅先吃。他最喜欢这样吃饭，米饭、肉，都是自己喜欢的。
要说，每天能吃到自己喜欢吃的饭也是一种幸福。
十几分钟之后，我的外卖也到了，披萨，这是我的最爱，尤其多加了一份芝士，还有培根。
有一点我不明白，那就是为什么在披萨店里边的披萨那么贵，而在网上下单的披萨